慈云庵主微然一笑道:“贫尼闭门清修,惹着谁来?偏你师徒不争气,这时反倒拖着贫尼也趟这混水,我也太冤枉了。”

    孙浩天道:“庵主看在佛面上,多慈悲吧!”

    慈云庵主道:“我既知道了焉能袖手旁观?不过我那凤梅徒儿,倘有差迟,我只朝你说话。”

    孙浩天道:“庵主尽请放心,倘有差错,我不止对不起庵主,我有何面目见我蓝恩兄。”

    慈云庵主道:“好吧,我们明晚起更后在大营见吧!孙师兄如若口渴,就在这石屋的旁边,放着汲水的瓦罐,跟烧水的炉灶,不过汲水须要到摘星崖下,才能取得呢。”慈云庵主随即告辞,赶回碧竹庵。

    孙浩天遂在摘星崖上寄踏潜迹。赶到第二日晚间,双侠重入王提督的大营,慈云庵主竟用沙门七宝珠在技勇营惊宴,孙浩天在王提督寝帐鸣冤。这次并探知断眉薛云传绿林箭邀援,凤尾帮的党徒竟有多人来到王剥皮大营为虎作伥。

    孙浩天跟慈云庵主分头示警之后,孙浩天安慰了蓝梅等人,谆嘱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凤梅姑娘得知师傅慈云庵主赶到,更由师傅告诉自己,有火猿堡孙浩天师伯着手营救,定能叫家脱出虎口。王雪刚手下虽有一班恶徒啸聚,不便轻举妄动,免得反生枝节,使孙师伯棘手。凤梅姑娘一听有孙浩天师伯相救,自己也安了心。

    慈云庵主和孙浩天侦知断眉薛云,竟自勾结来凤尾帮的桑青、屠振海。孙浩天跟慈云庵主素知这两人是凤尾帮总舵派下来到云北域布道传徒的舵主,并且那夜行千里侯万封,尤甚刁狡险诈,更足以助那薛云横行无忌,这才把这一班贼子引到骨山,戏惩群贼,叫他们先尝到一些厉害。等到把通臂猿追到摘星崖山涧里,两人遂各自施展提纵术猱升到摘星崖上,到了上面,在石室中互谈起万松坪戏弄群贼,颇为快意。

    慈云庵主道:“师兄,你先不要得意,我想那薛云虽是积案如山,不足为虑,莽夫卢元凯更是你我掌下游魂,只有那桑青跟那侯万封,是诡计多端,性如蛇蝎,不可藐视。”

    慈云庵主还是真料着了,百花宗和火猿堡的许多英杰豪侠,险些葬送在两人之手。

    孙浩天听慈云庵主提到桑青跟夜行千里侯万封,遂冷笑道:“庵主这倒不是我目无余子,论起来我还曾经栽到凤尾帮的手下,我背后再发狂言,反令人齿冷。好在庵主是我们自己人,我纵然失言,你也不会给我在外张扬。当年那姓鲍的毒药梭虽说使用的不够朋友,总算我的修为不到,我不能不认栽。不过凤尾帮的能人我算会过了,我始终还没把他们放在眼内。这次既有凤尾帮的人在内,这更好了,我们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了。”

    慈云庵主忙拦着道:“莫怪紫云帝国都说你这老头子不好惹了,敢情真个名不虚传。我好意告诉你,叫你有个提防,你倒先负起气来。我不问你把凤尾帮放在心上,我只问你打算怎么下手搭救我那徒儿一家人早脱虎口?”

    孙浩天道:“庵主不要多疑,我焉能只知负气,不赶紧设法营救令徒?不过我还有一事奉烦,庵主还要帮忙是幸。”

    慈云庵主道:“我长斋奉佛,古刹清修,与人无悔,与世无争。你给我徒儿惹下是非,连累得贫尼也跟着你妄动无名。你可知我已在佛前宣誓,不再枉开杀戒,你不要强人所难了。”

    孙浩天道:“庵主真是慈悲之心,与日俱进,我岂能累庵主的清修。我想到白虎城走一遭,这里有劳庵主照看蓝恩兄一两天。我以三日为限,定要把庵主的爱徒奉还膝下,庵主可能帮我这个忙么?”

    慈云庵主笑道:“我就知你饶不了我,把这种千斤重担,放在我肩头,你却外出弄什么把戏?这里潜伏着这班贼子,却叫我防不胜防,倘有疏失,你却要说我保护不力。贫尼担不起这么重托,你是另请高明吧!”

    孙浩天站起来,肃然一揖道:“庵主所说,却是实情。不过小弟只身而来,又当劲敌环伺,蓝恩兄更不肯有累清名,我一人实感棘手,只有求庵主助我一臂之力,能够扰乱他两夜,第三天我当可返回,我估量蓝恩兄圈家也可昭雪这场冤枉了。”

    慈云庵主道:“你有什么妙法,也得告诉贫尼,叫我也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