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椿提着灯惊讶的看着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池子边发呆的人,忙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一个人在这?”

    萧未辛回头看了她,却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盯着池子看。画椿几步上前来,她才刚睡下就听小丫鬟来报说是王爷深夜独自外出,一直都矜矜业业照顾着他起居的画椿不放心,索性披了衣服提灯来找。

    “王爷,春寒料峭,还是回去吧。”画椿把带来的手炉塞到他手里,恭敬地往后退了两步,她低头看了看夜色下闪着银色波光的水面,实在不懂有什么可看的。

    萧未辛握着暖炉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问道:“你是医女,如我有疾,你可否能给我解惑?”

    “什么?”画椿大吃一惊,忙上前要给他号脉,她日日都精心调养着他的身子,这些年从不间断,怎么身子有疾她竟然不知?

    萧未辛听话的把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画椿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仔细分辨脉象,“脉象浑厚有力,不似有问题啊?”

    “不对。”萧未辛一板正经的说,“它跳的很快。”

    画椿有些糊涂:“的确是快了些,但也不至于出岔子。”

    “王爷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萧未辛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在自己的心脏处点了点,眉头紧皱:“画椿,我无人可问。”

    “我近来总是独自思量着一个人,他总是干扰我,时不时地就要跳出来,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这么乱过。”

    “见了他便心生欢喜,不见他就日夜难寐。”

    “一想起他,我的心跳就会变快。”

    “你说,这是为什么?”

    画椿听着他的这一番话愣住了,盯着自家王爷的脸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这真是她们那个寡淡无请冷漠自持的王爷吗?

    瞧他那茫然无措的脸,与一个情窦初开却又不自知的少年有何分别?

    画椿尽管内心震惊到生活不能自理,可表面上还是要装得镇静,毕竟要是现在笑出声来会被要面子的王爷罚俸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