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太医,苏皖擦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换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衫。

    太子不喜浓妆艳抹的女子,她自是知道的。

    只不过在脆弱的时候,总喜欢用那厚厚的脂粉遮掩住内心的惧怕与忧愁。

    她轻抚着肚子,依靠在墙上,望着窗外天边的云彩,心道:还好有了身孕,只要平安诞下灵儿,那下辈子便有了指望,至少这屋里有了个说话的人。

    顷刻间,仿佛全身充满了力气,整个人明媚起来。她让膳食房蒸好太子最爱的米粉鸭,准备中午亲自送去。

    想到昨夜自己因为太子一句醉话而置气,苏皖不由地摇头笑了笑,自己这十年都忍了下来,又何必在意这一时的悲愤呢?

    毕竟,这个男人,是当年自己求来的。

    能和心中的战神同住一个屋檐下,是自己赚了。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苏皖一袭白衫,头戴碧簪,提着食盒,坐在马车内,奔向大理寺。

    马车颠簸前行,苏皖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她轻抚食盒,眉头紧蹙。

    八皇子意图谋反,竟是阿姐去太后那儿揭发,陛下让太子在大理寺亲审八皇子,到底有什么用意?

    一连串的疑惑让苏皖的头痛得厉害。

    她闭上眼,用右手揉着太阳穴,思绪千回百转。

    “太子妃莫要思虑过深,现下还是保胎要紧。”老嬷嬷提醒道。

    苏皖点了点头,依靠在马车上缓缓睡去。

    到了大理寺,苏皖想给太子一个惊喜,让下人不要通禀,提着食盒向里走去。

    她推开门,竟看到阿姐身着白衣,头戴碧簪,跪在地上,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向太子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