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覃最竟然“嗯”了声,去包里随便拽出件衬衫套上,眼神也没给江初一个,跟杜苗苗抓萤火虫去了。

    “走走!”杜苗苗立马嗨了,他自己平时总被他小叔管着,这会儿看着江初的眼神儿,生怕江初不让覃最去,忙拉着覃最的胳膊往外拽,还体贴地给江初带上房门,喊了声:“抓两只我们就回来!”

    江初在床边瞪着被杜苗苗摔上的门,愣了会儿,起身去桌上点了根烟皱眉咬着。

    覃最不愿意说这个话题,这不对劲。

    为了不被他追着问,干脆还直接躲了。

    在县城没去过农家乐是不是,杜苗苗一来喊就跟着走,一喊就跟着走!

    江初莫名地感到些许火大,咬着烟往床上一砸,冲着天花板仰成半个“大”字,一只小飞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绕着房顶的灯泡正“扑棱棱”地飞着。

    就跟他现在的脑子一样,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出“覃最可能是个同性恋”这一茬。

    不管我是不是……不管我是不是……

    他反复回想着这句话,回想这两天串起来的种种疑惑,再配合刚才覃最的态度,“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喜欢男的,后面没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没跑了。

    江初眯眼盯了会儿小飞虫,又忍无可忍地坐起来,揣上手机去找大奔他们喝酒。

    他这会儿的心情真是可以去给覃最当爹了: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从“覃最可能是个同性恋”,想象到覃最如果跟杜苗苗搞一块儿去,那是杜苗苗随着覃最喊他哥,还是覃最跟着杜苗苗管他叫叔?

    辈儿都差到姥姥家了,操!

    到了大院,大奔他们已经先联手喝晕了一个华子。

    他们这圈人里喝酒有个小鄙视链,江初是链底的那一个,不掺白的话,啤酒他还能凑合拼几瓶,上白的就一杯的量;他上面是华子,华子比他强点儿,顶天了也就四五两;最能喝的是老杜。

    见江初终于睡醒过来,一群人立马招呼他去吃烤羊,同步就开始灌酒。

    江初睡得浑身发懒,感觉中午的劲儿都没过去,本来不想喝,但是一想覃最那模棱两可的话就心里发烦,都不用他们灌,自觉地开了瓶啤酒过去。

    一口肉一口酒,一群人说说醉话,聊聊过去扯扯皮,享受着缓慢上头,还不用惦记着明天该干嘛的状态,也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