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澡?”江初从他腿上跨过去时,覃最问了句。

    “晕,不洗了。”这双人床实在是大得有限,江初翻进去就贴着墙,还得欠着屁股把小薄被拽出来。

    覃最没再说话,抄过空调遥控器又把温度降了点儿,朝床沿让了让,尽量不跟江初碰着。

    江初虽然最后那杯白酒串得有点儿晕,但是他下午睡太多了,这会儿闭着眼脑仁乱转,却怎么也转不出个睡意。

    覃最估计也是睡不着。

    江初听他的呼吸,很稳很平,就是太轻了,真睡着的人不会是这么个节奏。

    “覃最?”江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跟覃最说点儿什么,不说什么同不同性恋的事儿,说别的也行。

    “没睡呢吧?”他撑着小臂支起来点儿上身,在覃最脑袋后面问他。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杜苗苗一身的蚊子包,又掀掀被朝覃最后背胳膊上扫一圈,说:“你倒不招蚊子,全叮那傻小子身上了。”

    覃最没睡,但是没有反应,也不想回头搭理江初。

    他的后背能感到从江初胸口散过来的体温,屋里空调打得低也防不住酒精从内而外挥发升腾带起来的热度。

    似有似无的接触,再加上江初说话时喷在他后颈和耳后的气息,与他酒后又压低,显得有些醺然的嗓音,让覃最心里很烦。

    尽管有之前那两次的经验,他知道江初这人喝了酒就是爱嘟嘟囔囔的说话。

    但同时,覃最本来怀疑江初一定听懂他对梁小佳说得那些话了,现在江初这态度,他又觉得可能压根儿没听出来。

    ——不然江初不会在三更半夜跟他这个疑似同性恋挤在一张床上,更不会这么动来动去的烦人。

    覃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对江初,或者说江初的身体有感觉,但他的生理本能就是这样。

    这让覃最烦上加烦。

    他只能冷静地分析:哪怕现在身后的人不是江初,只是个跟江初一样、从长相到身材都正好符合他欲望审美的陌生人,他也会不由地产生些躁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