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大惊失色。

    嘴角叼着草根的城门守卫脸色一变,斜了来人一眼,呸地吐掉嘴里的草屑,恼羞成怒道:“这位小姐细皮嫩肉的,怎的嘴上如此不干不净?”

    他挑衅似的把李明琅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眼神滑腻如蛇,但看在李明琅眼里更像只浑身沾满粘液的癞蛤|蟆。

    李明琅的眸中浮现一丝冷意:“谢钰,扇他。”

    随侍一旁的白衣剑客愣了一瞬,指了指自己:“我么?”

    李明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像看一只成天吃肉不干活的白色猎犬:“不然呢?让我亲自动手么?”

    谢钰低下声音道:“当家的,这怕是不合适吧?”

    李明琅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合适的?让你打就打,出了什么事我……我去牢里捞你啊。”

    谢钰:“……”

    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呢?

    这小娘子泼辣彪悍有余,智谋却略有不足。亏他之前还以为,李明琅眼光长远,为云生镖局图谋至深。现在看来,不过是……

    “谢钰,你愣着干什么?”李明琅轻哼一声,与寻常骄纵的千金小姐没什么两样。

    那口出狂言的守卫被激起怒气,吐一口浓痰,骂道:“哪来的泼妇,胆敢袭击城门兵?”

    话音未落,一颗黄豆大的碎银径直敲在他膝盖上。那人痛呼一声,双膝跪地,捂着膝盖大呼小叫。

    银子反射的阳光明亮刺目,城门边本就人头攒动,围了一圈看戏的路人此刻也顾不得体面,个个弯腰埋头去争抢那枚碎银。

    人群摩肩接踵,几名城门守卫被撞得东倒西歪,手中的刀剑也不敢□□,怕伤到自己人。汹涌的人潮有意无意地踩了正中间的那名城门子好几脚,踩得他抱着受伤的膝盖嗷嗷叫唤。

    李明琅早就被谢钰拎着斗篷后领拽出人堆,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乱象笑得前仰后合。

    “真有你的,拿银子做暗器,镖局给你的份例可还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