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黑暗中流水滴答滴答地落下,风吹着树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沈学宁不知道像这样赤裸着跪了多久,膝盖下是松软的泥土,和里面掺杂着的尖锐锋利的碎石,隐隐有血腥味浮在空气中。

    两条腿因血液不流通和疼痛而麻木,冷气缠绕着光裸的身躯,但沈学宁依旧跪得笔直,双手稳稳当当地捧着一根布满尖刺的荆条。

    有爬行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起,接着是蛇吐着蛇信的嘶嘶声不断靠近。

    冰凉的细物触上脚腕,沈学宁猛地一颤,绷紧了身体。蛇信黏答答地划过皮肤,那条小蛇熟练地爬到了沈学宁的大腿上紧紧缠着。

    小蛇爬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沈学宁咬着嘴唇咽下痛呼,他放缓呼吸,忍住疼痛带来的战栗。

    头顶传来女人的冷笑,手中的荆条被她取走。她的手指轻擦过沈学宁的掌心,冰冷的温度让沈学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接着狠狠一耳光落在沈学宁脸上。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沈学宁摆正身子再次跪好。

    女人的手指捻着沈学宁的耳垂,尖锐的疼痛让沈学宁漂亮的眼睛中浮出一层薄雾。

    女人拿着荆条在空中试着甩了两下,然后凌厉地破空声传来。

    在荆条落下的那一刻,还未感知到疼痛,沈学宁猛地惊醒。

    沈学宁浑身冷汗,手脚酸软肿痛,使不上一点劲,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他战栗着蜷缩在被子里,心慌地厉害,使劲深呼吸几口才缓过来,背后那道好了许久的伤痕隐隐作痛。

    沈学宁阖着眼睛躺了很久,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把胸口睡衣上别着的胸针摘下放到床上桌的锦盒里。

    锦盒中有两枚胸针,一个太阳,一个月亮。

    沈学宁刚放进去的那枚金色太阳胸针像是从塔罗牌上拓下来的一样,光芒扭曲,中间用细线勾勒出一只睁着的眼睛。

    纯黑色的长条锦盒角落印了熟悉的四个行书小字——“日月争辉”,金色与银色交织纠缠,整个盒子高端奢华。

    另一个月亮胸针中心镂空,周围嵌了一圈小小的碎钻,一根银色金属流苏带着水滴一样的月白色珠子坠在弯弯的月牙一角。沈学宁犹豫了很久,终还是合上锦盒,没有别上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