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会最终的结论是,开除郑特助,后续处理则是方云季站了出来:“我先去和买方交涉吧,毕竟也是老主顾了,万一能顾着点我父母的薄面呢?另一方面我去找找以前合作过的工厂,看看能不能赶制出一批货来。”

    方玉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乖乖堂弟,又撇了眼傻叉堂弟夫:“话说回来,郑特助是越权了吧?谁给他的权利接洽订单的?业务组呢?”

    会上没人说话,连小郑都不哭了,宋郅刚觉得松一口气又紧张起来,哪想到方玉成又摆摆手:“哎呀,忘了忘了,话多了。嘿嘿…”

    宋郅简直想要杀了他,你嘿嘿什么呢?方玉成开门拍拍PGU走了,宋郅追着方云季解释,讲的还是那套什么大家庭小家庭为了他俩多挣钱的垃圾话,丝毫不知妻子就是始作俑者。大大小小的GU东坐在长桌上,某些接收着信息量过大的“嘿嘿”,有些已经开始挤眉弄眼互相偷偷耳语了。

    这是一招险棋,他业务组有些人脉,也明白为什么这些组里业务组最恨宋郅。他把本该属于业务组的单子分派给没有权限的助理,业务组提成拿不到、业绩奖金也没有,年终大会还要被宋郅批评“不如一个助理”。方云季的心腹们告诉他,郑助理什么都不会,也不上心,出事儿了就叫业务组顶着,每年的单子都不会去工厂核定,只是在合同上签字拿提成。正巧,那家工厂也不太想做原来的订单了,和方云季商讨解除合约——但谁不想最后一年多挣点钱呢?尤其是提成多给了两个点的情况。

    最后的结果就是,方云季从“父亲的老友”那里,拿出了符合质量的货物,工厂因为提前告知过业务组出货有异,业务组和郑助理“报备”过,被正在办公室和宋郅亲昵的郑助理哦哦知道了打回去了。宋郅在公司玩得开,但是玩到公司快亏钱是第一次。有些GU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更别提方玉成动不动就拍拍肩膀安慰他:“没事,堂弟夫,我懂。”

    这一场算计,让宋郅对方玉成恨之入骨,他认为是方玉成一手策划的结果,而对方云季,他终于有了出轨怕被抓的心虚感。三天两头一关心,补品水果一日一次,甜言蜜语说个不停。那些东西方云季回去就喂小狗吃,喂完了水果就喂他r0Ub和nZI。

    这一场戏告一段落的时候,权利也发生了转移。郑特助离开了公司,换了位更加年轻漂亮的,方云季不再介意宋郅和谁出轨,更别提漂亮的小双X人会暂时转移宋郅的注意力。公司新出了规定,助理的权利被明细划分,被压了几年的业务组终于狠狠出了口恶气。

    小狗的头发长出来一点,T1aNb的时候不那么扎的慌了,不过他T1aNb叫自己起床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高三的期末考来的迅速,宋明宣背着书包离开家门的时候,他恍然发现,已经隆冬了。

    戏台子搭完了,他也得以轻松一段时间,备了菜在家里准备好,哼着歌一边敷衍宋郅的电话,一边切菜烧水。他想宋明宣回家后,一推开门,看到一锅热腾腾的火锅,和坐在火锅旁边冲他笑的那个人。

    可宋明宣没有回家。

    他又一次晚归,这一次有了消息,他说对不起,哥,等我一下。指针终于挪到了八点半,少年人回来的时候还背着那个愚蠢的大书包,情绪低落的像是有块乌云在上面洒水,脸上红红的,冲他勉强笑了笑:“哥。”

    方云季帮他把外套脱了:“怎么冻成这样了?脸都冻红了,我给你搓搓。”

    他偏过脸躲了躲,没躲过,傻笑:“公交卡忘了,走回来的。”双X人骨节匀称的手被哈了热气又敷在他的脸上,让他被打的地方暖融融的。他捡拾着为数不多的幸运,云哥没发现,结果听见双X人冰冷的声音:“谁打的你,宋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