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初理事长在此危急时刻,尚有如此魄力来毁党造党,真是令人万分钦佩!”孙元起这倒是实话实说,“不过如你刚才所说,中山先生受小人蒙蔽,对你颇有成见,此番你又是孤身北上势单力孤,本自已经岌岌可危。而你近期又想对全党进行一次大清理,波及数以万计的党众,必然会引起党内不满。一旦事有反复,你打算如何处置?”

    宋教仁侧身对着孙元起深鞠一躬:“正要麻烦百熙大兄!俗语有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弟恳请仁兄能够扶危济困,慷慨施以援手。”

    所谓“放弃组阁诉求,全力支持新中国党执政”,果然是有条件的。

    孙元起连忙扶住宋教仁:“你我兄弟,何必如此?”等宋教仁重新坐稳,孙元起才接着说道:“就我所知,袁项城对贤弟的大才也极为器重,关爱之情有若子侄;贤弟与袁项城也是关系莫逆,交往甚密,在贵党内曾被称为‘亲袁派’。想来只要贤弟不出北京,袁项城定能保你周全。当然,遁初关心的肯定不只是自身安危,还有国民党的相关内务。

    “实话实说,贤弟虽是国民党的代理理事长,但在贵党的影响力根本难以与中山先生相提并论,尤其在长江以南,甚至不如黄克强、黎宋卿。此次贤弟脱身北上可谓有利有弊,好处是国民党北京支部成立未久,中山先生的影响相对薄弱;北京支部由你一手创立,你的个人威望较高,可以藉此摆脱党内元老的控制,确立自己的地位。而且北方政治风气与南方相比,相对较为保守、温和,对于南方激进派提出的‘二次革命’非常反感,这也是你立足的根本之一。弊端则是缺少了中山先生的支持和帮衬,你在北京支部的权威性和影响力会迅速下降。

    “尽管从总体上看是利大于弊,从长远角度上来看更是利远大于弊,但弊端同样不容忽视。一旦北京支部的人与中山先生联合起来,你轻则被褫夺代理理事长、理事的职务,沦为百万党众中的普通一员;重则被驱除出党,成为政坛的无根浮萍。针对这个弊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竖立起你在政府中的权威地位,让中山先生都无法忽视你的影响力,让北京支部不敢生出二心,如此你的地位自然稳固。”

    宋教仁仔细咀嚼孙元起的话语,琢磨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半晌才问道:“对于树立权威地位,百熙兄有何良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