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扑通跪下:“回陛下、长公主,是寿州州府何永兴封锁了消息,意图击退敌军后上表请功,但事与愿违御敌不力,他便弃城而逃直奔高远而来,小人正是高远州府郁伟才派遣的传令兵,小人出城后不久,高远已经沦陷!”

    许兆禾拍桌大怒:“何永兴这个蠢材,朕必要剐了他!”

    “陛下息怒。”许亦心揉揉他拍红了的手掌,转头对传令兵道,“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退下吧,好好休整一晚,明日启程去广陵,就说诏阳正在整兵,预备驰援广陵,请他们多撑几天,撑到援军赶到,只要击退了越军,所有人重重有赏。”

    “是。”传令兵行礼告退,刚转头走两步,许亦心忽然眉头一皱:“慢着。寿州到诏阳,耗费几天脚程?”

    “快马加鞭,约两日半可到。”

    许亦心点点头,传令兵悄悄退下,被俞公公领去歇息了,许兆禾看着皇姐若有所思的样子,凑过来道:“阿姊,你在想什么?”

    许亦心蹙眉道:“北越六日前发难,恰好是袁德厚死之后的第三天,莫不是有人给他们带去了袁德厚的死讯?否则,这未免太巧了。”

    “阿姊的意思是,弄死袁德厚的那个女人是北越的细作?”

    许亦心眼看着小老弟又要暴躁起来,连忙按住了他躁动的猪蹄,道:“陛下少安毋躁,此事也许是召南多想了。目下当务之急是派人领兵支援广陵。”

    “朕自然知道,可是袁德厚偏偏这时候死了!袁正平那个老东西半死不活那样儿,哪能带兵上战场?可他不去,谁又能带得了他的兵?各州驻守军队又服的了谁?”

    许亦心松开他的手,整了整衣衫,走下殿去郑重下拜,道:“召南欲向陛下举荐一个人。”

    许兆禾看她这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站了起来,“阿姊想举荐谁?”

    “右羽林卫大将军苏敬纶,可堪此重任。”

    许兆禾怔了怔,他还以为皇姐会举荐言同甫,毕竟她一直十分信任他,而言同甫也一直对她唯命是从,没想到……苏敬纶何时与她走得这么近了?

    他不动声色瞥一眼言同甫,言同甫垂着头没作声。

    “可是苏敬纶并未上过沙场,他的身份充其量也只是一介羽林卫,将士们不会服他的。”

    “陛下,琢玉成器,苏敬纶就是那块玉石,请陛下给他一个机会。”许亦心抬头,神情十分认真,“至于将士们服不服他……只要虎符在手,召南相信他会解决此事。”

    言同甫一惊,刷的一下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