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将军何出此言?”

    苏敬纶一笑,“你没看出来吗?咱们公主啊,忌惮他。”

    陶修文脸色及其难看。

    苏敬纶拿马鞭敲敲他手臂,“找到实证前,你就别去触他霉头了。他初来乍到,说出那话也是无心的,并非是有意嘲讽你。”

    “……属,属下知道。”

    “知道还这样喜怒形于色。要想不被别人刺伤,只能自己先学会放下,学会洒脱。”

    出身青楼又如何?那些出身世家的公子哥们,有几个能完完全全靠自己的本事混到陶修文的位置?

    苏敬纶还想安抚他两句,却见他眼睛一红,躬下身捂着肚子一溜烟地跑回镇抚司,一边跑一边说:“将军慢走,属下稍后再去递折子!”

    苏敬纶望着他的残影满头雾水,将卷宗放入包裹,翻身上马,不急不缓地往城西公主府而去。

    言同甫早早迎在外头,看见她过来了,略微点头算是见了礼,而后将她领到会客厅,命人给她煮茶。

    她坐定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而后小口品了一下,上好的太平猴魁,公主府的吃穿用度果然皆是上乘。

    公主姗姗来迟,精神头有些不大好,见了她后,只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便坐到首席,接过言同甫奉上的热牛乳,蹙着眉喝了一口。

    言同甫接过殿下递过来的空杯,又拿来一个靠枕,仔细垫在殿下后腰,殿下朝他露了一个笑脸,便舒舒服服往后靠上去,手松松地搭在扶手上,抬起眼眸,懒懒地看向苏敬纶。

    苏敬纶看殿下终于有空理她了,连忙走出自己的位置,端正地下拜行礼:“微臣拜见长公主殿下。”

    许亦心苦着脸,忍着大姨妈在腹部翻天覆地的闹腾,叹道:“不是让你免礼了吗。”

    “殿下宽厚,但微臣却不得不恪守本分。而且微臣今日,是来向殿下请罪的!”

    许亦心坐直了:“景华何罪之有?”

    姑奶奶,你是光环加持的女主,谁敢降罪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