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没有任何伪装。他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房间里忽然多出个人任谁都得吓一跳。

    卧室里亮着灯,沈钰正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袍,膝盖上搁着电脑,模样看着很放松,只亮着柔黄的灯,让他原本清秀的面庞看着更加精致了,配合着酒店的环境,看着禁欲,却又莫名很欲,矛盾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凌晨三点,实在不是谈话的好时间。

    沈钰:“你……”

    言进看着他,肩膀莫名一松,他大马金刀就在沈钰对面沙发上坐下,先发制人:“这么晚了还没睡,修仙呢?”

    沈钰很快收敛了讶异的表情,指出他恶人先告状的行为:“坐在我面前的你是在梦游?”

    沈钰面前还摆着瓶红酒和杯子,杯里只剩了个杯底儿,瓶子里却只剩了一小半,大晚上的,这人就着工作下酒,一个人还挺能喝,言进道:“分我一杯?”

    沈钰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自便,言进从房间吧台处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

    沈钰目光已经重新挪回电脑上,手指虚虚搭在键盘位置,也没动,言进把酒当水,一口气干了,不解渴,心口却舒服多了。他干完,搁下杯子:“今晚我能在这儿住一晚吗?”

    沈钰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动了动:“你随意。”他说,“反正这也是你的房间。”

    一个普普通通的“也”字,奇异地把言进心头抚平了,他得到了微妙的满足感。深更半夜,沈钰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酒店,言进也没有提起这个话茬。

    如果言进一开始就准备住,就不会这个点儿才风风火火跑过来,当然是遇上了什么事,改变了他的计划。总之怎么猜,也不会是什么顺心的事。

    有时候,不问是尊重。

    房间里什么都是全的,言进去冲澡,进浴室前沈钰头也不抬对他说:“把帘子放下。”

    新婚夫夫用的套房,浴室玻璃设计得欲迎还拒,言进心情正好,得寸进尺:“怎么,怕我身材太好你自惭形秽?”

    沈钰:“怕你不好意思啊。”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坦然得很。”

    言进说着,进了浴室却还是放下了帘子,把玻璃遮住了。寂静的房间里水声响起,存在感太强,大约是夜深又喝了酒,正是晦暗交织混沌的时候,沈钰注意力忽然就集中不了,水声吵他的耳朵和心,他无可奈何关上电脑,又给自己添了半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