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书童战战兢兢的弯腰伺候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这董时允黑着脸在那儿还喋喋不休个不停。

    “粗鄙武夫!蛮荒野人!出的什么下三滥的考题,不以圣人之道治天下,净是些粗鲁琐碎之事!这样朝廷,长久不了!”

    “哎呦呦,少爷,小声点!小声点!”

    吓了一大跳,那点小心思被抛到了脑后,刘伯涛是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去,悲催的抱着拳一作揖道。

    “这可是京师,万一让锦衣卫听到了……”

    “锦衣卫又如何?难道天下不讲公理了吗?”

    还是那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声音甚至都大了几分,这江南大儒的孙子是张开巴掌,愤然的叫嚷着,董时允这话还真是引起了共鸣,一大群附近来的士子也跟着愤愤不平的嚷嚷起来。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啊!怎么能不以圣人之道治国!”

    “净考些低贱墨吏之事,简直是侮辱我等读书人!”

    中国有句话古话,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头一群酸秀才还愤愤然的在那儿抱怨着咆哮着,冷不防跟着宫门后面,走出来几个穿着飞鱼袍的锦衣卫,一边打量着人群,一边拿着笔墨,似乎还在急促的记录着些什么,不知道哪个书生回头瞄了一眼,瞬间变得没电,大袖捂着脑袋转身就走。就跟喧闹的班级教导主任忽然到了那样,上千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士子瞬间就做了鸟兽散,一个个捂着脑袋狼狈的模样让人还以为是刚放出来的犯人那样。

    都说法不责众,现在没众了,似乎真动真格的了,这董大公子也变得痿了下来,挨不住面子,他还不住地回头咆哮着。

    “乾坤朗朗,道理还不让人说不成?”

    然而那声音却是变得小了不少,太了解自己家少爷,刘伯涛是一使眼色,两个书童一人拉起董时允一支衣袖,“硬”拉着愤愤不平,还嘟嘟囔囔的董大才子,也是狼狈的离开了宫门前。

    太阳的余晖金灿灿的落在乾清门上,拐到角落前,刘伯涛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心头变得滚烫着。

    进士!要做官啊!

    …………

    也和下班一样,在中央官属处置完今日的公事,日落之前毛珏就坐上了马车,和这象征天下权利的皇宫大苑说了拜拜,顺着侧面角门,马车七拐八拐又回了安定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