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对着心灰意懒的军士发了一顿脾气,还用鞭子抽了十几个人,可是旋即,辽镇参将李本深依旧是满腹忧虑来了这点将台,对着站在台子上,拿着望远镜眺望吴三桂深深的一鞠躬。

    “将总爷,昨个冲字营又跑了四十多个,战字营也跑了三十几个,末将带着亲兵堵住几个斩了,这脑袋才挂在军营边上,刚回去,又是逃了十几个,这样下去,等不及开战,咱关宁军自己就要垮了!”

    “必须想点办法了!”

    “将总爷?”

    几声互换,这才让吴三桂回过神来,收起了向着身后大营张望着的望远镜,那深深的忧虑凝聚在他帅气的眉头上,不用李本深说,他都知道自己部队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了,可知道又能如何?

    “我父那面如何了?可曾运出银子来?”

    “回将总爷!三凤爷那儿带出来了五千两银子,不过家里被刘宗敏那厮拷掠了十万多两银子,再多,却是实在拿不出来了。”

    “吴三凤这个混蛋!”

    自家事自家知,本身就是辽东大地主,这些年辽饷的分润下,吴家也有个小二三十万两的积蓄,就算是被刘宗敏狠狠割了一刀,也不至于连点军饷都拿不出来,多半还是他那个大哥吴三凤舍不得了。

    可如今的关宁军即将分崩离析,连大义都没了,吴三桂想要粘住裂痕的,只有银子了,要是没了关宁军,他吴家就屁都不是,吴三桂毫不怀疑找个借口刘宗敏就能把自己丢进锦衣卫大牢跟着那些勋贵爷们一起戴重枷玩儿,到时候吴家剩下多少财产都保不住,甚至命都可能丢了。

    咬牙切齿,吴三桂是狠狠一鞭子甩在了地上。

    可发怒了半天,他还是跟个漏气皮球那样瘪了下来,吴三凤不给钱,他又有什么办法?学刘宗敏进城给自己亲爹亲哥戴上个大枷拷饷?

    “前一阵在通州北面,几个庄子还算是完整,让三彪子晚上带人清扫下,尽量弄点东西,发给弟兄们安安心。”

    “末将知道了!”

    这是要偷偷出去打劫了,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重重一抱拳,李本深也是无奈的一鞠躬,转身离去。

    …………

    顺军太庞大臃肿了,又是聚拢了一天,依旧有一部分顺军没有完成集结,从达官贵人庄子里抄出来的粮饷也没到位,日头偏西,干了半天活的顺军又是懒惰的围着行军锅搅和起了马勺,有的精力充沛的,按捺不住春心的,则是带着才在京师弄到的女人,发情的耗子那样四处钻着野窑。

    关宁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