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不容易,三边才在本督与大家手里恢复了点元气,抛荒的土地重新耕种,地主世家得以安息,小民亦是可以休养生息,眼前的山边,是本督的心血,也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家乡!本督觉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本督宁可死,也绝不让这些闯贼一兵一卒度过潼关!来蹂躏本督的明珠!!!”

    “出关,迎战!”

    典型的毛珏式演讲,可是取得的效果却是非凡的,加上袁崇焕那独特的人格魅力,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秦镇兵的燃点,瞬间,数万秦军沸腾了起来。

    尤其是苦力出身的花马池参将刘垢哀,简直是疯子那样拼命地挥舞着大刀。

    “弟兄们,督师是如何对待咱们的?督师都不惜战死,老子绝不会让的督师死在老子前面!”

    “跟着督师,出关,迎战!”

    沸腾的呼喊中,关城沧桑的古城墙上,足足十六根青铜长号吹响了轰鸣的战响,几十面战鼓雷鸣般的鼓点下,满是战争痕迹的潼关大门轰然洞开,紧接着,修长的旌旗第一个冲出关门。

    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督师袁!

    骑兵矫健的行动在两侧,中间推着独轮炮车的军士亦是艰苦咬牙,滚滚前行,大明帝国最后一支高潮乐章,也迎来了他的开篇。

    …………

    就在陕西战号轰鸣时候,更加亘古蛮荒的辽东大地上,铁蹄同样在激烈的敲打着大地,这儿,清国的最后篇章也是悄然翻开。

    日子刚刚入秋,携带着致命病毒的吸血虫,老鼠还没有消踪匿迹,荒芜的稻田间,偶尔能看到个肥大的耗子满身毒疮,从被砍杀在地头,腐烂的骷髅头眼眶中狰狞的爬出来,凶残的张开嘴嘶嘶的叫着,可旋即却是被急促的骑兵所恐吓,又是赶忙钻回去。

    十几匹烈马奔驰如飞,几层厚重的牛皮死胎承载着一两吨重的东江红夷大炮,在年久失修的辽东官道上碾压出了一条条深邃的车辙印,这样的炮车足有五十辆,两旁,背着步兵马枪的东江骑手亦是急促的踢着马屁股。

    也幸亏打劫了个蒙古联军,要不一时间,毛珏也酬和不出如此多的战马,如今是三万人驱使着六万多匹战马,拉着五十多门大炮,急促的南下行进着。

    如果要是入冬下雪之后再打这一仗,黑死病的威胁将消弭到最小,奈何毛珏似乎也泛了崇祯皇帝那样的急性子,亲自督着沈戎军,他也是杀到第一线,脚不断的踢着战马的肚子,他亦是同样焦虑的向前赶路着。

    从铁岭出发,足足一天一夜的奔袭,一刻也不曾停歇,就在袁崇焕出关的那一天同时,曾经的沈阳城,如今的清国都城盛京也是豁然出现在了三万东江先锋骑兵的眼前。

    只不过和他昔日的辉煌相比,此时的盛京竟然显得无比破败寂寥,依附在城池下方的满人贵族田庄空空荡荡,田地里已经张满了杂草,盛京城的大门洞开,城墙上隐约能看到大炮的影子,可是守城的八旗兵却是一个也看不见,顺着大街向内眺望,宽阔的街道亦是空空如也,犹如鬼城。

    的确,崇祯皇帝使用驱狼逐虎之计,让毛珏在盛京才可以继承辽王王位,可这个王位对于毛珏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其最大的意义,无外乎是显示东江的自理门户,同时向朝廷拿着旧官僚展示肌肉,这个战略目的达到了,什么时候继承辽王,毛珏还真不在意,崇祯看中的辽王诱饵,根本驱使不了毛珏冒着瘟疫的危险前行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