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军还真是堕落了,吹牛拍马之风都起来了,看着自己头儿无精打采的,靠着军功起来的第一团团长何行长在那儿嬉皮笑脸的树着大拇指,可这话听的文孟没好气的一巴掌直接糊他脸上了。

    “滚犊子!打一群运粮食的二道岔子跟老子把苏长梅那死胖子一顿胖揍有啥区别,传出去都丢人,算哪门子军功?”

    满脸郁闷的靠在箱子上,文孟还郁闷的低估着:“真不知道老子哪儿得罪辽王了!吃肉硬仗没一个轮到老子的,这残羹剩饭竟是老子吃,去年过年没给辽王拎东西吗?可那是他不允许诸将送礼啊!这次回去了拎点?他娘的李闯贼百万大军在山海关前要打没了,送东西也是啃剩骨头啊!”

    真是没想到,自己一贯大胡子粗犷野汉子形象的军长竟然跟个深闺怨妇那样,憋着笑憋的一张老脸黑如猪肝,强忍着何行长才没笑出声来,又是开口开解着。

    “将总爷!想开点,万一这劫的是生辰纲,全是银子呢?辽王谁都不派就派您,说明信任您老啊!”

    “扯犊子,你小子《水浒传》看多了吧!还生辰纲!就李闯子穷的那个尿血样,他能有啥银子!”

    “再说,银子能比得上李闯子一百多万的脑袋军功……,哎呀我去!”

    说话功夫呢,前头他几个兵丁已经把巷子打开,顿时,一股子耀眼的亮光差不点没闪吓了他眼睛,那双大长腿不可置信的跟兔子一般咣当蹦了过去,双手抠了过去,愣是一下子没搬起来,接着又很没品的蹲下来咬了一口,这才不可置信的叫嚷着。

    “老何你个孙子还真是乌鸦嘴!快把那箱子也起开,看看!”

    听着文孟的大呼小叫,一群辽兵顿时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刺刀直接当了撬棍,哇哇叫嚷着挨个向上撬过去,一个箱子,银子!两个箱子,银子!三个箱子,银子!一连开了十几个车子,清一水沉甸甸的银板子,每一块都有五十多斤。

    终于是重视了起来,文孟龇牙咧嘴的呼喊着,刚刚打完仗精力旺盛的辽东牲口们连俘虏都不要了,朝着屁股一脚一声滚,接着在那些顺军眼巴巴中喜气洋洋的接手了这些牛车马车,一声声吆喝,也是照着大同盆地驱赶了起来。

    一边走着,一边文孟还歪着个嘴乐不可支的叫嚷着:“都他娘的慢点,手脚都给老子干净点,这可是辽王殿下的!你们的赏银少不了,手脚不干净拿了不该拿的,老子切了你们的蛋!”

    “我的将总爷啊!五十多斤的大银板子,谁拿得动,再说拿了往哪儿藏啊?”

    看着自己头儿被巨额的银子砸晕了,何行长是苦着一张脸,无奈的在那儿一摊手,不过劝说完,他又是感慨的一拍大腿。

    “话说,辽王真是神机妙算,他怎么就知道李闯能有如此巨额的银子经过这儿,还让咱们特意埋伏了小半年给截了!这要是李闯子知道,还不得气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四天这文孟是个粗心眼,偏偏这一天他就开窍了,忽然一拍脑门,他又是龇牙咧嘴的猛地举起了巴掌。

    “停!停!停!”

    “将总爷怎么了,漏了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