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爷,上好的湖纸,按您说的!”

    刚入了七月,一个重量级人物就回来了,钱曾。

    这货走时候毛珏不是忙着对付李氏朝鲜,就是忙着对付倭寇,也顾不上招呼他,让这货鸟悄的就走了,还拉走了毛珏山货满满三船,人参把甲板都给占据了还没装下,心疼的这货据说走时候都是抹着眼泪走的,这次回来他也学乖了,三十多米的福船商船居然带回来六条,当然,带回来的南货就更加多了。

    这头,抓获的金莲麾下李朝苦力在呼哧呼哧往下卸货,掀开一个箱子,钱曾也是亢奋的对着毛珏比划着,整箱子整箱子的湖纸还真是雪白一片,看的人眼睛都跟着害了花,看的毛珏是满意的重重拍了拍。

    趁着毛珏高兴,肾虚公子又是假的不行上去给他捏了捏肩膀,讨好的说着。

    “是这样子的,毛兄,这次您提了个价,让范老爷大感惭愧,他居然为难了毛兄您这么久,为了表达诚意,范老爷决定在咱们铁山投银子,修个分号您看怎么样?”

    “他投多少银子,我也投多少银子,赚钱对半分!”

    这头还捏着纸呢,毛珏想都不想的就说着,一瞬间,钱曾这货的笑脸僵在了那里,足足硬了几秒钟,这货方才悲催的一抱拳。

    “您老日理万机,这就不麻烦您了吧?”

    “咱们这么久的朋友了,你还不了解我?打仗是业余,做买卖才是专业!范老爷要来,咱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才是!”

    “可这次范老爷要出十万两,在这扬州与铁山之间搭上桥,以后咱就银票结算,省的还得运着几万两银子来来回回的!”

    “才十万两?以后生意还大着呢!十万两那儿够,我出二十万两,让那头范老爷也大方点,别小家子气了!”

    钱曾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这出发前几千两银子毛珏还得精打细算一番,这回来了吹牛都不带喘气的?

    他哪知道,他走这几个月,毛珏是去友好邻邦连蒙带抢,现在没有百万身价也得有个几十万两。

    什么范大盐商的小心思毛珏明白的一清二楚,这事儿在后世他见多了,让他把分号一设,铁山往江南跑的北货直接垄断了,过不了两年,人家就得压价,你还没啥办法,因为这条路断了,已经没有别的客商往北边赶了,这办法,后世不知道多少地方政府吃了开发商的亏,天天看新闻毛珏都耳濡目染的。

    不过要是合伙出资,订立盟约,这点毛珏倒是不怕被这些徽商还是晋商给骗了,这个时候的中国行商可不像后世,什么地沟油,口水火锅,什么黑心钱都赚,他们爱护名声比爱护眼睛还要珍重,记得清末时候有的票号破产,票主不惜倾家荡产,几辈人也要把欠的银子给还上,要是名声臭了,在这行就混不下去了。

    钱曾估计是两面收钱了!毕竟之前他是扬州盐商的买办代理人,这次自己把北货价格翻了一翻他回去肯定也得受到压力与诘难,不过理解归理解,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没给钱曾继续墨迹的时间,伸手揽住让他的肩膀,毛珏是爽朗的大笑着。

    “行了,先不提这个,走,钱兄,毛某有些东西要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