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大爷我订了,识相的,赶紧滚蛋!”

    要是平常,朴阿大还真不敢和东江军起冲突,不说战绩,光那体格子人家一个撂倒他们两个都想玩一样,可今个,是他晋升百长的日子,手底下兄弟都看着呢,怎么能认怂?

    蹦起来老高猛地揪住那东江哨长的衣领子,他跟喝醉酒似得,龇牙咧嘴的扯着脖子嘶叫着。

    “什么你定的我定的,老子来了,就他娘的是老子的,别以为你们穿套黑皮了不起了,他娘的,再敢跟老子呲毛,让你横着回去!”

    “嘿,你他娘的找打是吧?”

    还真愣住了下,几跟耗子敢跳出来跟老猫抢食儿一般,不可思议中,这哨长直接推了朴阿大一个趔趄,骂骂咧咧中,东江的小伙子们都撸起了胳膊。

    不可能看着自己长官挨欺负,不然以后没法混了,同样叫骂着,那些李朝兵拎着凳子薅着筷子也蹦了起来。

    眼看两伙兵痞就要干起来,可冷不防,身后一声尖锐的呵斥却是猛地响起。

    “够了!”

    “东江军纪你们忘了吗?喝酒闹事者,革除军籍!”

    “孙大人!”

    刚刚还气势十足,可这一句话,那哨长就痿了,哭丧着脸回过了头,他可不敢得罪孙春,那是将爷派来,专门来督导济州镇建设自己炮兵的特派员,用他们李九成李将爷的话说,孙特派员就是要星星,你们也得他娘的搭人梯薅下来给他。

    “这儿是标下先定的地方,况且是这帮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账东西先动的手。”

    “你也知道他们烂泥扶不上墙?你们是什么人?月月领着军饷,没战争先,砍下一个脑袋能拿三十两银子的战士!跟一帮泥腿子逞强好胜,不嫌丢身份吗?”

    虽然是呵斥,可这股子自傲却是发自内心的,孙春这么一骂,别说,十几个东江军火气还都消下去了,也是恍然,那哨长变了一副笑脸来。

    “孙大人说的是,怪小的鲁莽了!也是,这破地儿怎么配得上孙大人,弟兄们,咱们走,将爷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功勋钱老子才领到手,今个咱们去最好的红月斋,不醉不归!”

    “大人爽快,咱走着!”

    吆吆喝喝中,这些东江军又是蜂拥退了回来,还以为能干上一架,看着他们离去的,错愕片刻那些个李朝新军又沾沾自喜起来,簇拥着朴阿大,马屁如潮般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