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壹

    六月末,正是暑气熏蒸的时节,纵使夜里也不见凉意。

    本就热,花枝还脸颊发烫,额间早已浸出一层薄汗,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明亮月光去看同坐床沿的人,小声喊道:“林公子。”

    屋内没燃灯,这林公子更是被蒙了眼,只能隐隐瞧见他紧绷的下颌。见他不答,向来胆小的花枝清清嗓,竭力为自己壮胆子,“我知读书人素有气节,看不上这等行径,可我也是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绝无折辱您的意思。您且安心,我绝不会让旁人知晓此事,毁您名声。”

    话已至此,林公子还是沉默。花枝本X怯懦,不由得打起退堂鼓,捏紧衣袖越发小声,“您若实在不愿,我便谴人送……”

    “不必。”沉默的人终于开口,清润的声音在暑夜里带上几分清寒,花枝蓦地闭上嘴。

    “只要你能践行允诺之事,在下自不会反悔。”

    花枝连连称是,“我绝不失信,您今日不是已经见过回春堂的大夫吗?”

    林公子名修竹,母亲病重,家中余钱用尽仍不见好,为了继续为母治病,他只得将自己攒下的书尽数转卖,可换的钱转眼也不剩多少,而且八月便是秋闱,他去陵安也得花钱。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位戴帷帽的姑娘上门与他谈买卖,愿意为母亲看病和他赶考出银钱。

    世间并无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若想想要钱需得与一nV子睡上三晚。作为读书人自是行不得这等有违礼法的事,纵是放弃秋闱,他也无法撒手不管为自己辛苦一生的母亲,是以才有了今夜。

    今日有大夫到他家看病开药,傍晚时分就来了马车接他,此时他已无法再回头,“那便开始。”

    此话一出,花枝更为紧张,虽说前一世已成婚,但她于夫妻之事实在无甚经验。上一世洞房之夜她只是被动承受,此时要她主动,她只觉前几日草草看的春g0ng图册是一点儿用也无。

    “你这是何意?”林修竹拧眉,语音里带着些不耐。

    “马,马上。”她磕磕绊绊地应着,起身跑去将窗户关上,霎时屋内彻底暗下来。

    林修竹本就被遮了眼,屋内变化于他并无区别,却苦了花枝。她m0黑往床榻走,一不小心撞ShAnG架子,惊呼一声差些哭出来。若是平日里发生这种事,身边的丫鬟们早急着安慰抹药,此时身边这人却是连声儿也不应一个,被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心里不由得委屈起来。转念她想到自己上一世的凄苦结局,再想到眼前的林公子b于无奈要与自己无媒苟合,也就看开了。

    她m0索着坐到林修竹旁边,小声道:“我先替您把遮眼的布摘了吧。”

    “嗯。”

    听到应答,花枝伸手去帮他解遮眼布,却因看不清没m0对地方。姑娘家软乎乎的手贴在脸上乱m0,林修竹呼x1停滞,全身僵y。花枝m0到布料,伸手往后去找绳结,身子不由得往前送。感受到她的呼x1扑在自己脸上,林修竹y声道:“在下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