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原本气得心口疼,这会儿倒叫这番话唬得出了一头汗。他们家的姑娘她是看着长大的,性子温顺,再是知礼不过。可眼下这样行事,她哪里能不心惊。

    “奶奶可是气糊涂了,老奴这就寻个人回何家去,等着夫人来了,必定给奶奶做主。”

    何婉仪皱眉道:“不可,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身为女儿,不能陪伴母亲身侧嘘寒问暖已是不孝,还拿了这等是非去烦她,叫她跟着我生气受累,我又如何能做得出来?妈妈放心,这事儿我搞得定。先前还一味忍耐,岂不知这世上之人,多是欺软怕硬。等我闹了这么一回,以后寻常的,便不敢再来磋磨我了。”

    宋妈妈听得只是目瞪口呆,何婉仪却已经不耐,瞪了眼道:“怎的,现如今连妈妈也不听我的话了?”

    “这,这自然不会。”宋妈妈喘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过身去寻白绫和匕首。

    何婉仪坐在椅子上长喘了一口气,她方才那副形容,正是她掌了中馈之后慢慢历练出来的。那时候朱兆平已经待她极为冷淡,虽是一直宿在棠梨阁,却是鲜少露出过好脸。再加上家里头养着的那些子莺莺燕燕时不时便要出来碍眼,她每每都要一肚子火气寻了朱兆平吵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当真是不堪回首。

    正想着,宋妈妈已经寻了两样东西过来。眼巴巴看着何婉仪接了过去,宋妈妈忙不迭伸出手拦了一下,又被何婉仪的一双眼瞪得手脚一顿,讪讪道:“这东西锋利得很,奶奶小心些。”

    何婉仪将这两样东西拿在手里看了一回,走过去搁在桌子上,回头道:“妈妈别急,我这也是没法子了。她是婆母,占着名分,要压制我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可我不能一直这么的叫人欺压,你瞧,连个下人都敢拿话噎我了,不闹一回厉害的,以后我还怎么过活。”

    宋妈妈担心道:“奶奶预备怎么个闹法儿?”

    何婉仪又在椅子上坐下,支着头想着上辈子,说道:“怎么个闹法儿?不就是装模作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