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明伸手给他擦了擦泪水,“可以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可以继承顾家,不管是男孩,是女孩,或者是,”他温和地笑着,贴上去亲了下袁峰的嘴角,继续说,“和你一样的双性小孩,都可以的。”

    袁峰的眼泪猛地流了出来。这才是他的症结。

    他痛苦的人生并不是来源于贫困,而是来源于他的畸形。如果他是男孩,即使在那个封闭落后的山沟沟依旧能得到父母的爱,不知道多少家庭花尽一生积蓄甚至卖女儿也要买一个男孩回来。他是男孩,又不是男孩,不知道多少次他听父母骂他还不如生成一个女孩。

    他知道女孩不会得到爱,在那里女孩得到的只有利用,可是他知道女孩会得到正常的健康的身体,他底下有女孩的生殖器,可是他不是女孩,也不是男孩。

    他不男不女。

    可是顾辞明告诉他,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