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霖一边吃面,一边风轻云淡地讲述着。

    “你呀,玩苦肉计也玩得太逼真了吧,我去拿碘酒给你消消毒。”淑娴甚是心疼。

    “没事,你看我跟姓朱的对答如流,就知道没多大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你还当真是假戏真做。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吧。”淑娴心疼地帮昱霖包扎伤口。

    “我怕你这位老同学看出什么破绽来,只能下点血本了。”陆昱霖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

    朱弘达离开西厢房之后,便来到了客堂间,他从窗户里看见杜太太一身素衣,头上带着白花,神情落寞,在杜学谦的灵前敬香,烧锡箔。

    朱弘达敲了敲房门,杜太太朝门口望了望,便过来开门。

    “杜太太,侬好,我是楼上的沈先生。”朱弘达向杜太太躬身致意。

    “哦,侬寻我有啥事体伐?”杜太太一脸忧伤,脸上还挂着泪痕。

    “听说杜先生遭遇不幸,我特地来表示一下我个人的一点慰问。”朱弘达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白色的奠礼交给杜太太。

    杜太太接过奠礼:“谢谢哦,沈先生,侬请坐。”

    朱弘达走到杜学谦的灵前,给杜学谦点了柱香,放了几只锡箔进火盆。

    “阿杜啊,沈先生来看侬了。”杜太太向桌上杜学谦的遗像叫了一声。

    “杜太太,请你节哀。我今朝来,还有点事体想问问你。”朱弘达表明来意。

    “啥事体呀?侬请坐。”

    朱弘达坐在八仙桌旁,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戴笠的假手谕:“杜太太,你见过这东西吗?”

    杜太太接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这是啥么子啦?上头有戴笠呃签名嘛。”

    朱弘达收回手谕:“既然杜太太不清楚,那就算了,我想问一声,杜先生为什么要离开上海,怎么会得客死他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