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再一次找到她的时候,是在处理了不少前来送死的咒术师之后。

    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人类的进食一样稀疏平常,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称之为无趣生活的消遣。

    解决掉一批想要把他当作垫脚石扬名立万的家伙后,遍地喷溅的黑红血迹,破碎的器官,尸横遍野的狼藉,心底涌起的却是迫切想要找到那家伙的冲动。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新奇得让他血液沸腾。

    那群送死的家伙特意将他引到郊野,反倒是方便了他。

    毫不费力地找到那个女人的存在,和多数时候一样,她懒散地不愿意挪动分毫,恢复如初的胸腹平缓地起伏着,将明的天色明明暗暗,她在其中浮浮沉沉,若即若离。

    莫名有些碍眼。

    大片阴影投落在身上,白鸟慢吞吞睁开眼睛,没事人儿一样发出了每日一问:“这次有什么新的发现吗,诅咒先生?”

    对于‘大变态会不会在自己嗝屁后真的采用某掉san方案’这件事情她完全没有把握,也不想面对,所以才会非常干脆、没有一点挣扎地咽气。

    这确实是一件绕不开的事情,但问题就在于她发自内心地不想知道一丁半点可能已经发生过的那种事情。

    虽说醒来后有好好感受过身体——好在没有发生类似于某一外在器官缺失的惨案,对于‘是否被迫参与求证实验’这件事她还是理所当然地打上了问号。

    按照她对变态心理出神入化的揣摩,尽管不愿意承认,她相信这种事情大变态必然做得出来,也下得去口。

    唯一的一丝侥幸心理大概就是在临死之前她郑重拒绝后大变态出乎意料地没有对她的抗拒不屑一顾。

    她也不确定这似是而非的回答究竟是不是默认。

    秉持着不在不听不知道的‘三不’原则,她决定把那件事情抛之脑后。

    “很遗憾。”

    见到她的一瞬间,单方面屠杀无法再和从前一样获得快感的厌烦烟消云散不说,甚至还升起了点儿怪异的……满足?

    宿傩俯视躺在地上懒懒散散的成年女性,忽而拧眉——这种失去控制的感官体验让他感到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