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最初的一大团马赛克已经升级到了能分辨出四肢的高糊画质纸片人。

    虽说还是无法看清模样,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阶段性胜利吧。

    白鸟动作利落地单手把上衣塞进了运动短裤里,一次又一次死亡换来的除了不断刷新底线的对痛苦的耐受程度,还有对攻略对象的进一步了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出于某种不可知的原因,读作宿傩写作变态的诅咒先生总会在亲手了结她之前猫抓老鼠一般乐此不彼地玩弄她,看着她精神高度紧绷的狼狈模样乐不可支。

    “到此为止了么?”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眼前,白鸟头也不回地往前两步,又灵活地左闪右躲,一整套蛇皮走位熟练地让人心疼。

    果不其然,高斯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身后,几乎是能紧贴着她脊背的距离,如果她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大概已经凉了。

    白鸟努力平复着多次大动作下略微急促的呼吸,回眸看向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在心里爆棚的吐槽欲——

    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变态自从某一次在她身上找到了亲手放血再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死去的快感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这种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违法犯罪行为。

    不要在垃圾堆找爱好啊岂可修。

    “这一次有没有什么发现呢,诅咒先生?”知道自己大概又要没了,白鸟一脸平静地问道。

    宿傩摊摊手,“如你所见,似乎没有。”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儿不耐,听起来倒是没有因为漫长的‘游戏过程’而产生厌烦,“倒是你这家伙,已经这么多次了,居然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吗?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在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上让你失望还真是抱歉呢。

    冷酷无情的白鸟大山面无表情地完成了今日份吐槽。

    宿傩似乎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夜空——从她仿佛得了某不知名绝症一般的眼睛来看,只能看到堪比古早动作片画质的3D纸片人貌似、大概、也许动了动粉粉的脑袋。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前一秒听起来心情还不错的家伙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绷紧的脊背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冰凉的和服,模糊化处理的宽大衣袖从眼前拂过,脖颈似乎被什么东西钳制着,银光在视野里一闪而过,冷冰冰的刀尖顺着明晰的血管脉络滑过,滚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呃——”

    身后难以忽视的气息骤然消失,身体上钳制的力道也随之离去,白鸟不受控制地仰面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