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一时间看来是哄不好了。顾衣不明白梁温怎么身体恢复的越好,脾气就越差,她左思右想,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吃饱了撑的。

    每次嘴欠,都在吃了东西之后。

    更让她不理解的是,为何梁温已然平安到了阳乐县,却不进城内找官府庇佑,反而愿意以奴的身份继续跟着她。

    莫非阳乐县县令有问题?

    原著中,是这位县令将太子送回皇城,应该不是伤害太子的人。

    那为什么梁温不愿意回去?

    拿小金剪剪了烛芯,屋里顿时亮堂不少。顾衣取出梁温的卖身契,在灯下细细研究。

    卖身契落款是梁温,用的假名,小子倒是有点心眼。

    户籍等信息,写的都是不详。卖身原因倒是写的清楚,是家境落魄后,被父母以一两银子卖了。

    奴婢贱·人,律比畜产。这是官奴卖身契上才有的印文。官奴都是犯官亲眷,梁温这种被拐被掳的奴仆,应该是民间发卖,怎么会是官奴?

    她的目光落在官府用印上。

    是西让州司狱的印。

    顾衣托腮细想,似乎梁温开始变得话多,正是在她提到让陆恩去西让州寻知府高盛之后。

    “原来小太子这么沉得住气,是想暗访良民变作官奴一事。”

    “姑娘,嘟嘟囔囔说什么呢?”香草推门进来,服侍顾衣净面。

    顾衣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接过香草递来的帕子,随意擦了擦脸。她皮肤像是剥了皮的水煮蛋,又白又嫩,根本不必以粉涂面。加之她年纪尚小,平时也不刻意打扮,出门在外,她连多余的首饰都懒得带,头上最多一根簪子一朵珠花。

    饶是如此,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梁温歇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