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帝王的宠爱犹如过往云烟,王皇后早就没了期待,倒是华琼公主,她唯一的孩子,成婚已快三载,却迟迟未曾有孕,是她的心头病。

    生辰这日,王皇后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完没多会,正用早膳呢,就听到宫女汇报,众嫔妃前来请安了。

    时间还早,王皇后并没急着起来,慢悠悠的喝了半碗粥,才由静嬷嬷扶着走了出来,众嫔妃已经入坐,见到皇后都站起来见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抬手示意她们就坐,开口说道:“妹妹们今日都挺早的。”

    第一个接话的是崔贤妃,她笑呵呵的说道:“今日是娘娘生辰,妹妹们这不是想着早点过来,沾沾喜气。”

    德妃:“人逢喜事精神好,娘娘今日这气色真是好极了。”

    淑妃贵妃也都跟着附和,说着吉祥话,只有乔皇贵妃说:“娘娘生辰这么好的日子,妹妹们可不敢来晚了,平白惹了您不高兴。”一番话说的阴阳怪气。

    王皇后并未生气,依旧满脸笑意,缓缓开口道:“妹妹今日实属难得,倒是我准备的不周了。”乔媚儿出身不显,却能从妾一路爬到皇贵妃,仗的是皇上的势,这些年仗着得宠,从没把她放在眼里,平日连请安也总是迟到。

    乔贵妃:“臣妾等娘娘,一时半会算不得什么?娘娘掌管六宫,事务繁忙,自是不能面面俱到,些许小疏忽,臣妾定不会介怀的?”

    王皇后:“妹妹懂事便好,本宫也就放心了。”

    乔媚儿荣宠多年,懂事和她确无半点关系,谁不知道她嚣张跋扈,肆意妄为,还最是护短,可陛下偏就喜欢她这样,别人学还学不来,有那刻意模仿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样明晃晃的指责皇后,还是在生辰当天,也就只有她了,皇后的反讽她也仿若没听见,这样的对话经常上演,众嫔妃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不管心里多恨对方,表面都风轻云淡,有事要互相斗上一斗,没事也要互相较量一番,连请个安的空隙,都要你打量一下我的服饰穿着,我夸赞一下你的气色妆容,生怕被比了下去。

    乔贵妃:“虞贵人今日的妆发甚是精致生动,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娘娘觉得呢!”

    皇后并未接话,只是说:“妹妹们如此精心,本宫甚是高兴,皇贵妃这一身也是明艳动人。”

    乔贵妃用帕子捂了捂嘴,笑着道:“娘娘喜欢就好,姐妹们平日里都照着娘娘您的旨意办事,今日是您的生辰,谁若敢灰头土脸的过来,岂不是给您丢人呢?”

    论说话,宫里的嫔妃们个个都是人精,傻子在这里活不长久,她们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那些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却还活的好好着的,也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察言观色是后宫女子生存的基本功,每个人都会,但凡能开口说话都是经过思量的。

    唯独皇贵妃,例来想什么说什么,还喜欢在任何场合都想着压她一头,要出身没出身,要修养没修养,偏就得了皇上的宠爱,任谁也比不过,没人会认为她蠢,那些觉得她蠢的,自己才是傻子。

    王皇后从来没有小看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这种日常生活也早已习惯了,一年到头,几乎每天,都要跟这些人上演一场类似的戏码,有些面孔一直在,有些是换了又换,多年如一日,早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