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枝瞄了眼研究上墙纸的老师,想了想,拿出门票说:“我来观看‘riggercrew’的演唱会。”

    “哦哦,那位是你的哥哥吗?”前台努力保持镇定,“你们不是一个姓氏呢。”

    “是学校的老师。”户枝说。

    老师半夜带学生出来开房,为了看十几个小时以后的演唱会?!

    前台心神震荡,悄悄打量面前形容狼狈的少年,即使衣着褴褛、灰头土脸也掩饰不住少年的清俊容颜。

    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那张演唱会的门票,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光和热。

    求救,是他在求救啊!

    受制于人,无法宣之于口,只好通过隐秘的暗示向外求助。

    手上的擦伤是挣扎时留下的吧,破碎的制服之下,恐怕是更深更恐怖的伤痕。

    每天定点收看晨间法制节目的前台小哥,无法容忍一场恶行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他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小弟弟,社会有真情,社会有真爱,你要相信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啊!”

    在户枝茫然的眼神中,前台毅然地按下了桌底隐秘的报警器。

    ——喂唔——喂唔——喂唔——

    警笛为谁而鸣?

    漫长的一夜演变成漫长的两夜,背上披着毛毯,户枝进行反思,深刻地反思。

    他和五条老师是哪里不对,以至于短短的几天内,第三次坐上了警署的椅子。

    “弟弟不要怕,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连警察的台词都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