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餐厅的领班还记得你,竟然还记得当时我和你一起吃的饭,……”祁睿心里面一阵惆怅,我一直都记得你呢。

    “……领班拿了报纸过来,问上次来的是不是你。我这才知道,你竟然升了少将。这么多年来,我觉得你总是能做到想做的事情。考上南京陆军学院,在战争里面立下功劳,不断晋升。祁睿,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需要的应该是一种非常稳定轻松的生活,但是你缺偏偏一直孜孜不倦的追求那些非常难以达到的目标。我理解不了你想达成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这些我想都不敢想的目标被你一个个的达成,我觉得你好厉害。而且领班确定报纸上的人的确是你之后,还给我打了一个折扣,让我也沾了你的光……”

    看着看着,祁睿突然笑了,然后他连忙掏出手绢,擦着自己的眼睛。在被楚雪说的“打折沾光”的事情逗笑的同时,眼泪也遏制不住的从祁睿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岂止是一个小小的打折,祁睿很想现在就拉着楚雪的手说,他想和楚雪分享的是生活,那不仅仅是一年多前的中校的生活,包括这一年多来经历的上校、大校,乃至现在的少将。还有未来的中将、上将、大将,甚至是有可能的元帅。还有祁睿正在不断向前,并且有机会抵达的民朝权力的顶峰,祁睿想和楚雪分享的是生活,是两个人共同的未来……

    甜美和苦涩的感觉同时涌了上来,让祁睿读不下去。他把信收了起来,不愿意再读。经验告诉祁睿,如果再读下去,特别是读完了所有内容之后,他就会不可逆转的进入心痛的状态下。还不如在这样的轻松喜悦的部门就停止,等到心情十分低落,需要抚慰的时候再看信。

    除了这些心理上的因素,祁睿马上就要去上课也是他此时必须放下信件的理由。祁睿把信装回信封,认真的放到了一个抽屉的角落。起身稍微擦了把脸,就向着教学楼去了。所以祁睿并没有看到信纸最后一页上的话,“……祁睿,我思前想后还是想要个孩子。所以你要保重自己,等你安全回来的时候,大概就能看到我已经当了妈妈……”

    祁睿并没有下课之后再去看信,下课之后他立刻被这里的负责人,新乡陆军学院的副校长叫去开会。加利福尼亚的公投进入了关键时刻,而美国那边突然派出了数量比较可观的骑兵进入加州。看样子有扰乱加州公投的打算,所以一部分摩托化部队必须南下,北美战区司令部下了命令,祁睿本人也要跟着这部分部队南下。即便是打仗,也不能让教学有丝毫松懈。

    所以祁睿回到寝室拎了点随身的衣服,又花了大力气把要带走的各种教材给分门别类。直到他蹦上去港口的卡车,抵达港口后上了船,这才想起信没看完。不过祁睿反倒感觉轻松起来,这次行动队祁睿来说属于“临时出差”,宿舍和办公室都给他保留着,不会有人动。那封信现在不看倒也挺好,隔上几个月再读,大概也会有别的感受吧。

    北美司令部的政委沈心得知部队顺利南下的消息之后松了口气,冬天的北美并不适合大规模战争。山区无法让大部队通行,五大湖地区厚厚的积雪连摩托化部队都难以施展,更别说人或者马匹。1889年的战争其实已经结束,在明年,也就是1890年,战争才会更激烈的爆发。司令部希望的就是能够在明年开战之前从法理上确立西海岸成为中国的领土,1890年吞下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地区。1891年夺取阿拉巴契亚山区以西的所有地区。所以彻底清洗加利福尼亚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沈心的目光落在北美地图上,光复军在1889年完成了摧毁芝加哥的战役目标,而在1890年,光复军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战役目标,那就是匹兹堡。整个美国大概一半的钢铁都是在匹兹堡生产的,美国的机械也有很大一部分在匹兹堡生产制造。摧毁了匹兹堡,就等于摧毁了美国的工业能力,失去了翻盘的可能。如果美国人肯拿着欧洲制造的步枪和大炮与光复军作战,那就让他们这么干吧。1890年的光复军摩托化步兵注定比1889年的更强大,就让美国佬用生命来证明这点好了。

    就在祁睿踏上南下的轮船之时,韦坤也在南京港口上了前往东非的轮船。兄弟两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行程,也没有太多的想起对方。充斥在两人心中还脑海里的,都是他们即将面对的问题,都是他们即将面对的困境。而且两人都认为自己一定可以解决问题,获得胜利。

    这兄弟两人的老爹韦泽还是一脸沉稳,让人无法轻易判断出这位领导者心里面的盘算。当然,按照制度,中华民朝也不搞什么秘密政治。韦泽直接告诉了同志们他的规划。

    “1889年,迁都的前期工作已经做好,1890年,迁都工作正式展开。我将在1890年率领一部分单位抵达北京,二十年过去了,北京的胡骚即便没有彻底铲除,大概也所剩无几,做首都大概也到了最低限度。我要告诉同志们的是,中央并没有放弃长江流域,更没有让珠江流域和南海放羊的意思。迁都意味着中央在不放松珠江和长江的同时,要把黄河流域的发展当做主要工作。北方也进入全面规划,快速发展的阶段!这是更艰苦的工作,大家不要松懈,更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放羊!……”

    “……对于我们在北美的战争,这事关中国未来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国运,我们必须抱着必胜的信心投入战争,赢得战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除了庆功之外,也很有可能得到报偿,那就是中国军队以后再也不用出国作战,我们将只为保卫国土而战!……”

    民朝既然不搞秘密政治,这种政府报告自然是公开的。外国记者们从得到这份文件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往欧洲传递,十几个小时之后,《泰晤士报》就全文刊登了第一版的翻译稿,二十小时之内,各国政要就拿到了《泰晤士报》开始阅读,或者拿到了由《泰晤士报》上全文翻译之后的本国语言翻译件。

    葡萄牙王国工商大臣约翰?法雷尔此时正坐在他未婚妻家的客厅里面,拿着一份《泰晤士报》认真的阅读。他的未婚妻是外交大臣的女儿,所以很有礼貌的闭口不言,并没有简单粗暴的打断工商大臣的阅读。而外交大臣看着自己的准女婿再次施展“在美女注视下旁若无人看书”的技能,心里面实在是不爽。而外交大臣的妻子,工商大臣未来的岳母兼学姐则是用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表情注视着工商大臣的阅读工作。

    幸好工商大臣约翰?法雷尔阅读的速度很快,没等外交大臣出声打断,他已经自己抬起头来。那份文件是放在夹页上的,所以报纸的价钱并没有提高。这也算是泰晤士报本身做生意够意思的表现。

    “中国人一字未提战争。”约翰?法雷尔说道,“咱们可要小心了,如果英国人战败,安哥拉只怕是不保。”

    “他们会在战胜英国人之后再对我们动手?”外交大臣皱着眉头发表着意见。这让工商大臣约翰?法雷尔很是不爽,外交大臣表现出了整个葡萄牙王国政府官员的平均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