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泽原本想着先解决陈英九的去留,但是他的想法最终也没有变成现实。|[2][3][][x]}政治部关于政委的会议召开的时候,广东省长毕庆山跑来找韦泽,提出了农具价格问题。

    白口铁又硬又脆,在别的领域用处相对比较窄,却非常适合制作农具。普及白口铁农具是一个农村供销社的配套体系中的一环,而近期农村工作还牵扯了征兵问题。广东人不爱当兵,而近在咫尺的广西素来是出强兵的地方。所谓广西狼兵,这可是大大有名的。包括韦泽在内的大批光复军领导者,都是广西出身的豪杰。如果不牵扯穿越的问题,韦泽的“前身”在广西可是有名气的武者,如狼似虎是名副实归的评价。

    “关键是部队的政治工作!政治工作!”韦泽提起这个就头大,光复会扩招的问题现在就比较凸显。在韦泽看来,他要在广东征兵的一个目的是,这次基本铲除了大烟贩子,没收了大量的土地,土改明显可以推进到一个新高度。分到土地的百姓既然被纳入了体制,那么他们无疑有了和光复都督府共同的利益基础。

    政党的基础是共同的经济制度,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那么光复会所代表的阶级利益就开始凸显出来了。广西的士兵骁勇善战,这没错。可是此时光复军要做的恰恰不是弄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这个阶段已经过去了。现在光复军要保证的恰恰是“政治可靠,军事过硬”。军事过硬还在政治可靠后面。

    广西那边的新兵若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大量加入了光复军,在政治委员们匮乏的现在,韦泽还真的没信心在这些人服役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全面的思想改造。

    “都督,你说的思想改造是指忠诚于光复会,忠于你么?”毕庆山对韦泽的想法有些不解。

    “我这么说吧,满清给你多少钱,你都不会背叛光复会。”韦泽对毕庆山说道。

    毕庆山笑道:“我要满清的钱有什么用?”

    韦泽也说得同样坦率,“对,钱对你没什么用。你是完全不认同满清的制度,不认同满清的做法。所以你遇到问题会和我吵,会和我争论。但是你不会考虑背叛光复都督府的旗帜。你远比那些为了活命投奔我的人更加忠诚。因为你认为光复都督府的事业也是你的事业。你服从我,是因为你相信我更能代表这个事业。”

    毕庆山听完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韦泽的话说出了毕庆山的真实感受。

    韦泽继续说道:“授田令推行之后,不管这些民众怎么想,他们都上了我们的船。只要他们觉得跟着我们走有结果,他们就会继续跟着我们走。这时候他们出来当兵,一来是因为制度里面当兵的确有好处。二来而是当兵之后他们就能在制度里面有了身份。他们很多人根本就没见过我,见了我之后双方其实也想的未必是一码事。但是我和这些人的共同点是基于对授田令这个制度的认同。人家跟着我有盼头。所以他们才会政治过硬。”

    “都督,你好像从来不会在乎别人是不是忠于你个人啊。这倒是有趣。”毕庆山笑道。

    韦泽知道毕庆山的忠诚心,而且他个人也很享受用王道领导这些豪杰的感觉,所以韦泽笑道:“个人对我俯首帖耳有什么用,不过是玩结党营私而已。我只要代表的是大家的利益,那大家为什么要背叛我所引领的事业?就跟这次农具的事情一样,我之所以费力的这么搞,因为百姓用上了农具之后,能够更好的种田,更省力。他们多打粮食,我们多收公粮,百姓自己也能多分一些粮食,少挨点饿。这种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怕的?即便有人说,这是图利。可这等图利,我公开讲就是。大家都明白道理,当然会支持。若是我把这些藏着掖着,那只能肥了少数人。我让那少数人得利,其实损害的恰恰是大多数人的利益。难道天下人都是傻瓜,我这么玩,别人就看不明白么?”

    毕庆山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都督,若是这么说的确没错。不过你这么说,却会有认真的恨你。你这么做,断了多少人的财路。”

    韦泽点点头,“有人恨我,我自然知道,所以才得加强教育。政治教育是什么?政治教育就是让同一批人自己得明白这些,得知道不能图了自己的小利损害大多数人的利益。不能吃着锅里的饭,还咋着吃饭的锅。这也得靠制度才行。民主集中制必须好好建设,好好维护才行。”

    令人又谈了一阵关于授田令的问题,授田令并非是单方面的施舍,广东的基塘农业非常发达,桑田混栽,蔗田混栽,都是利用了广东的自然环境搞出的联合经济。同时满足了粮食和经济作物。韦泽这边搞出了铸铁之后,新的蒸汽机带动的榨甘蔗制糖的技术也已经基本完成。因为三联榨汁,机器驱动,榨汁的铁棍比传统的工艺强多了。韦泽准备好好的推广一下。

    当然,这种推广无疑会遇到强大的阻力。首先就是广东本土的制糖业,他们技术落后,更没有韦泽这样广阔的甘蔗来源带来的规模效应,这些人的衰微是板上钉丁的事情。

    “我想让你派人做个调研,研究一下工业化生产是如何不可逆转的摧毁小农经济,摧毁传统手工业者的生计的。”韦泽对毕庆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