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找都督你行不行?”左志丹挠了挠脑袋,相当不好意思的问。

    韦泽被气乐了,“我直接管这个么?我在外交上只管大方向,有针对性讨论的会议,我会提出意见。如果没有这种会议,自然有专门的部门管这个。你去查咱们组织的专门编写的各部门职权规范。如果你查不到,你就可以去组织部询问。各个部门都有三定,定职权,定岗位,定责任。你跑来找我算什么?”

    左志丹没有继续说出例如“那太麻烦”之类的话,而是老老实实在笔记本上做了笔记。韦泽遇到这等事情太多次,连生气的冲动都没有了。制度建设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作为领导者需要能“耐烦”,如果遇到下属犯糊涂,就立刻不耐烦,甚至是勃然大怒。那日子不用过了。整天生气能把自己气死的。

    而且有些事情也不能不分场合的乱说,其实军委早就有了进入上海的预案。洋鬼子们还指望通过中国内战赚一笔,光复军还得考虑怎么防备洋鬼子军事反抗的问题。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对左志丹讲。至少不能在一众文官参与的会议上讲。

    在文官系统上能讲的,就是未来政策。例如光复都督府,或者说只存在宣传口的“汉王府”,在对外贸易商上开放很多港口,并不排斥外国人到中国各地做生意。执行过程中肯定要出事,从一种比较负面的角度来说,制度的完善与营运靠的就是各种突发事件,或者营运中遇到的结构性问题。一个国家有没有生命力,看得就是政府营运的能力。

    光复都督府现在活力四射,因为光复都督府有能力解决遇到的问题。而且还能采取各种政策与制度让国家营运更有效率。

    文官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三个,第一个就是要建设更多造船厂,以及维修厂的问题。光复军现在的成功靠的就是水路运输。第二个问题则是在新解放的地区建立政府的问题。这几年中,光复都督府培养了大批的公务员,并且让他们参与到两广以及琼州的工作中去。现在控制地盘突然大了好几倍,摧毁了满清的政府,需要用新的政府来替代。

    第三个问题就是迁都。广州是个好地方,但是广州地处东南,以光复都督府眼下的地盘,广州已经不再适合作为国家首都。所以光复都督府就需要迁到南京去。这是韦泽发起的。韦泽当然不会告诉这些文官,他其实更看重的乃是马鞍山的铁矿以及淮南大地之下的煤田。

    迁都不是个容易事,岭南地区一旦不是政治中心,那么如何定位岭南的政治经济体制与地位,这都是很复杂的问题。政治中心在不在岭南,岭南地区将完全不同。

    这些问题一讨论就是一天,讨论了一天也没有能有特别大的进步。韦泽耐着性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商讨。

    左志丹没有参加后面的会议,他先去了组织部询问了谁负责港口问题。组织部就是组织部,他们立刻拿出了一份中央文件,在战争时期,所有地区实施军管。由当地的部队政委管理地方行政事务。

    有了明确的内容之后,左志丹跑去军委找了总参谋长居俊峰。居俊峰听了左志丹的问题,他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份文件!要不你过几天再来,我让秘书找找文件,看看文件上怎么说的。”

    左志丹当然能理解居俊峰公务繁忙,不过这个推脱实在是太没诚意了。如果真的让秘书找文件,他现在就能下令。那个“过几天”的用词未免太赤裸裸的逃避。

    左志丹也不和居俊峰吵架,他跑去中央文案室申请一份有关文件。申请到之后,左志丹拿着文件再次去见居俊峰。居俊峰看到左志丹亲自拿着文件过来,他连忙以自己有会议支开了左志丹。

    这合情合理的理由把左志丹给气坏了,不过想想居俊峰身为战争时期的总参谋长,公务的确很繁忙了。脑筋一转,左志丹直奔军委组织部而去。组织部长倒是接待了左志丹,看来组织部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份文件,他把文件全部看完之后说道:“这事儿不归我管。”

    一听不归我管四个字,左志丹心中是怒火中烧,他很不爽的问道:“不归你管归谁管?”

    组织部长看来有过很多这等经历,他慢条斯理的答道:“文件上说的清楚,政委管民政工作。政委是政治部,你得去找政治部。”

    左志丹一想也有道理,他问道:“政治部的总政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