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清根本不在乎大家的视线,他说道:“齐王,属下觉得现在这天气越来越热,若是准备的时间太久,尸体臭了的话反倒不好。我等不若先把各地有异心的地主士绅先给弄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也顺道抬抬尸体什么的。不知齐王可否认同属下的看法。”

    韦泽连连点头,“这法子不错。大家在基层工作,总是知道哪家地主士绅对咱们有敌意。而且我把话说头里,我让他们来看,是因为我真的不想杀他们。若是这些人知道我军多厉害之后不敢公开敌对,只是在背后玩阴的,我军可能还更不好受。当然,若是那帮人玩阴的,被我们抓住,气愤之下杀满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所以说,我觉得大家很多都是咱们六安人,对着乡里乡亲的,总得让他们知道不要办错事么!”

    说这话说的时候,韦泽态度温和。不过他心里面倒是颇有恶意的想。会不会有人听到了韦泽会对玩阴的家伙实施杀满门的手段之后,估计玩出些什么把戏呢?

    而韦泽的话无疑是给政府体系的公务员们确定了方向,这帮人商量之后极端时间拿出了一份《关于发动地主士绅为清军收尸》的红头文件,韦泽审批通过,于是政府系统的人员立刻奔赴六安各地,开始把地主士绅往六安的两个战场送。

    对太平天国政权并不支持的士绅们很快被弄来“打扫战场”。所有士绅都是第一次见到一次死几千人的战场,被枪打的死尸还算是好些,在炮击中阵亡的死尸看上去就很是有些惨不忍睹。脑袋砸崩,手臂大腿被打飞,胸口出现一个直径十几公分的贯穿大洞。

    根据在旁边监视的公务员们提交的报告,士绅们被武装士兵们从家里头给强行带出来的时候,脸上普遍还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味道。参观了战场,亲自参与打扫了铺满战场的尸首之后,大部分士绅已经吐得昏天黑地。即便有些看着够坚强,对太平军并没有真正服气的士绅,至少在精神上也都蔫了。有些胆小的被吓的魂都飞了,天还没黑就几乎磕头如捣蒜的请求离开战场。

    韦泽自然没有让他们走人,先被弄来的大部分都是潜在的敌对份子,后面的地主士绅也绝非支持太平天国政权。六安当地的这地方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伙看完了战场,亲自参与了火化近六千清军尸体之后,被聚集到了六安城。

    没有任何地主士绅还敢在韦泽的文武部下面前大声说话,到了5月20日凌晨,这帮地主士绅被叫了起来,在部队的“护送下”前往六安城西的姚李镇。到了中午时分,地主士绅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近三千投降的清军在前方道路两边以方阵的编队模式跪着,整整齐齐的方阵跪出去好两里地。

    太平军的骑兵们已经拦住了地主是士绅们,不让他们继续向前。只有原本就在最前面的韦泽的部队继续行进着。地主士绅们他们有些是乘坐自己家的马匹,这帮人都忍不住蹬住马镫站起身。有些则是乘坐自家的骡子、驴子套的车辆。车子自然已经停下,这些人都在车上站起来。试图站得更高,看的更远。

    那些清军看着都被吓破了胆子,他们低着头跪在地上。而负责看守他们的太平军士兵总数不到五百,除了每个俘虏方阵旁边负责看守的固定人数之外,还有骑兵与步兵在往来巡逻。

    “清军,向齐王叩首!”十数人一起高声喊起来。

    “清军,向齐王叩首!”数百看守被俘清军的太平军战士们向着自己负责的清军俘虏喝道。数千的清军听到这命令之后,一起把脑袋深深低下。

    在跪拜者排满两边的道路上,齐王韦泽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带着亲随从数千跪拜的俘虏中间施施然而过。举着齐王的三角大旗的擎旗骑在马上,紧跟在韦泽的背后。大旗迎风招展,仿佛一条跳跃的黄龙。

    在马匹所到之处,韦泽向着太平军官兵们挥手致意。数百太平军,都站的笔直,带着骄傲自豪的表情向着他们的统帅举手敬礼。

    地主们士绅们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场面,更没见过如此的排场。除了瞪大了眼睛之外,这帮人也忍不住张大了嘴。可没人能从大张的嘴里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