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公主和摄政王是同一年生人,只是月份比摄政王小几个月,生来就是一个活泼的性子。

    前几年驸马过世之后,她消沉了许多,跑到一个庵中茹素念经。所有人都猜测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出家人的生活那么清苦,又枯燥乏味,以她那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肯定是吃不了那份苦,偏永乐公主就是认认真真地待了三年才出来。

    大黎国民风开放,对女子的教条也比较宽松。成亲之后,女子亦可提出和离,和离或者是丧夫之后,可再嫁。

    永乐公主却在驸马去世之后,再也没有嫁人,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公主府。

    旁人直叹公主情深,看着浑不在意,却情深义重。

    这样的话飘到永乐公主的耳中,她正忙着做元宵节的宫灯字谜。闻言,微微顿手,沉思片刻,美目中闪过浅淡如云的笑。

    好久,她才轻声说道,“我与驸马只得两年夫妻,连他一点血脉都没有留下,是我对不起他。如今我茹素三年为他念经超度,从此后,夫妻二人阴阳两隔,再无亏欠。以后,我要重新过我自己的生活,与他再无瓜葛。”

    永乐公主也是说得出做的到的主,除掉素衣,出了庵门之后,她换上自己最喜欢的红衣,策马回到溍阳城。当晚,就在公主府摆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自那以后,公主府成了溍阳城最热闹的府邸。

    谁人都知永乐公主笑意恩仇,是天底下最爽快,最恣意的女子。

    所以偶然间她听说当今圣上从康亲王府回宫之后,就好似失了魂魄一般。顿时好奇心大盛,左右打听之下,才略略知晓一些。

    说是康亲王府那棵百年的大梨树上出现一个仙女似的女子,只一眼,就把当今圣上的魂给勾走了。

    永乐公主几乎一夜都没有睡好觉,天一亮就急吼吼地策马跑来了康亲王府,连府中备的轿子都没有来得及等。

    一路上,永乐公主手里的马鞭甩得响彻全街,她不高兴。

    要说这溍阳城里,她最看不透的,就是自己这个身子骨孱弱的侄子。

    不在朝堂上掌任何的权,就连出府都很少,在这个跟红顶白,拜高踩低的大黎国都,他可以平平安安的守着一府的人安稳度日,绝不仅仅只是依赖圣上的偏爱这么简单。

    其实,有时候自己也很心疼这个侄子,从十年前那场惊变之后,他就一直缠卧病榻。每每看到他那俊美而又苍白的病容,永乐公主都会暗叹,要是没有那场惊变,如今坐掌天下的应该是他。

    算了,这些不是她能操心,也不该是她操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