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月撒娇的功夫可是比她自己的武功还要好,毕竟能平安长大,这撒娇耍赖,功不可没。十数年艰难的人生经验让她无师自通,更是让她深知,此等保命神功一经施展,只要发挥得淋漓尽致,足以攻克所有的困难。

    就比如现在,宋离月把最后那个”呀“字拖得又长又绵,再加上她本身嗓音清甜,听起来更是清脆悦耳,就好像是春风里那一抹染着桃花芬香的微风,吹去了绵长冬日的酷寒,一丝一缕都染着阳光的温暖,都浸着百花尽放的馥郁。

    徐丞谨没有抬头看她,兀自收回被她紧紧扯住的宽袖。

    她抓得很紧,分毫都收不回。

    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又无可奈何。

    即使他的眼睛掩在黑暗之中,可还是记得她的手指根根细长,仿若白玉。

    “徐丞谨!”

    耳边忽然响起宋离月惊诧的声音,徐丞谨瞬间紧张起来了,“怎么了?”

    宋离月微微起身,冲他伸出手,然后手指一落,捏住了他的耳朵。

    她很是担忧地问道,“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徐丞谨大窘,伸手隔开她的手,转脸轻咳几声,“……不许无礼!”

    心底发慌,呵斥的语气毫无力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宋离月不明所以,紧追不舍。

    徐丞谨更是尴尬。

    蓦地收回自己的宽袖,抬手在轮椅上转了一下,避开宋离月再次要覆过来的手,“我没有不舒服。你要是不想我不舒服,就少气我两次……”

    他生气了,就会如此?

    瞧着还挺有趣的,也挺赏心悦目。这个小徒弟什么都好,就是神情寡淡,太过冷若冰霜了,偶尔气恼尴尬,看着更活泛一些。

    宋离月蹙着眉尖,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徒弟,你说过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