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她啊……

    宋离月自问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曹妈妈手里,难道要拆穿她并非花船上的卖身姑娘?这件事说穿了,曹妈妈自己也摘不干净。所以,欺负她起来,宋离月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无所谓……”宋离月和风细雨地说道,“曹妈妈,回去好好想一想啊,这件事不急。今天你给我介绍的这位贵人,在南越应该是位手眼通天的主子,你的生死嘛,全凭我的心情。”

    宋离月笑眯眯的模样,真是娇俏动人,可曹妈妈却是看到了冷意。

    终于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气恼狠极,却也无奈。

    瞧见缓步走过来的男子,曹妈妈立即收敛所有的情绪,恭谨地躬身行礼。

    宋离月知道应该是慕邑过来了,当即也没有再说下去。

    “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慕邑走过来,侧身挡住风,垂眸看着宋离月,好脾气地说道,“这里风大,你冷不冷?”

    方才的接触之下,宋离月已经习惯了慕邑这温温柔柔的样子。可曹妈妈是头一回见,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癔症。

    这个贵人虽然每次来规矩颇多,可出手很是大方。来了几次,曹妈妈都是服侍得战战兢兢。这位贵人的身份,她要是琢磨不出来,就枉费她在锦宁城待这么多年。刚开始也就是觉得非富即贵,后来留心查探,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吓得她差点跪下。

    南越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不是远赴他国为质多年,刚归来不久的清光太子,而是这位权势熏天的七珠亲王。

    来了几次,只叫过一两回姑娘去唱曲,曹妈妈安排的都是知道分寸的过去服侍。

    皇室贵胄,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不是如她们这等烂在泥土里的人可以妄想的。

    这位贵人从来都是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从头至尾,很少说话,去伺候的姑娘也说,只点了几个曲子让她们弹,连斟酒都不愿让人上前伺候。整个人就是冷冰冰的,倚在榻旁,一壶冷酒喝完,就让人退下。

    好像并非是要消遣的,而是来放松的。

    她哪里会知道这随手拉出来应付燃眉之急的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来历,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查清楚的姑娘,偏偏就入了这尊贵人儿的眼了。

    如今看来,随手捡来的鹌鹑还是个刺头。

    事情走到这一步,曹妈妈总感觉自己好像在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