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借着好日子可以没大没小,换个日子,谁敢和圣上耍赖扯皮啊。见徐丞谨还不出去,外面的嬉闹声更是大,大有新郎再不出来,就进来顺便闹洞房的阵势。自己的娇妻岂容那些粗夫窥看,徐丞谨出门的时候,连个门缝都没有撒。外面的起哄声,随着徐丞谨的现身,达到了顶峰。嘈嘈杂杂的声音无一不是在埋怨新郎的小气,叫着等会非要多敬几杯酒。本以为依着徐丞谨那个清冷别扭的性子,会是个不讨喜的人,却不想想着他被一群人簇拥着笑笑闹闹而去,宋离月的唇角浮出笑意。这样热热闹闹的,真好。徐丞谨走出去之后,青鸟和玉虎很是提心吊胆地守着宋离月。实在是闷得难受,宋离月要把头上的盖头拿掉,她有些后悔刚刚没让徐丞谨掀开盖头再走,非要等着回来之后才掀盖头喝合卺酒青鸟和玉虎在一旁左叮嘱右劝解,宋离月简直是生无可恋。从早上就是不许这不许那,如今还不许吃东西,不许摘下那个闷人的盖头,还有那快要压断脖子的凤冠她打算先拿下来,等会在徐丞谨回来之前再戴上,可两个小丫头就是不同意,叽叽喳喳,很是苦口婆心。忽然耳边一净,宋离月很是疑惑地仰头看过去,头上还盖着红盖头,自然什么都看不清,她很明显感觉到有道脚步声渐近。是谁徐丞谨肯定还没有回来,会是谁不管是谁,都是个胆大包天的登徒浪子,宋离月不动声色,静待男人走近。她现在武功不及以前,这一击需要一击即中。一步,两步,越来越近,宋离月没有留情,一掌就拍了过去。那人身法很是巧妙,竟然躲开这一击,还擒住了宋离月的手。不待宋离月出声,一柄玉笛掀开了她的盖头宋离月惊讶地仰脸看向来人。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是慕清光宋离月看着他,拧眉,“你疯了,你掀我的盖头做什么”看着面前上了妆容之后,比以往更是艳丽夺目的女子,慕清光忽然眼圈一红,“离月”虽然说上次南越一别,她说了狠话,可如今看着慕清光跑到自己面前哭鼻子,宋离月再多的话也是哽在喉间,“你,你来这里掀开我的红盖头,看徐丞谨那个小心眼回来不劈了你。”这一点,不需要宋离月提醒,慕清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苦哈哈地说道,“这点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的,我已经洗干净脖子了。”呵呵,还真有自知之明。见青鸟和玉虎只是被点住了昏穴,宋离月没有催着让慕清光解开穴道,她看着慕清光,“南越王专门来找我,不会就只是为了轻薄我,让大黎的圣上名正言顺把你咔嚓了,然后再把南越变成大黎的一部分疆土吧。”慕清光看着这满室的喜气装饰,眼眸还是红通通的,“离月,你嫁给徐丞谨,我心里很为你高兴。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是发自内心的祝福你们。”“算了吧,你这祝福的方式太吓人,我可没看出多少诚意来。”宋离月在他对面对下来,把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说吧,什么事。”慕清光垂眸看了看手里的玉笛,递到宋离月的面前,“这是他的,刚刚我就是用它掀开了你的盖头。”慕清光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宋离月脸色一变,“慕清光,你什么意思”慕清光却是一笑,“你是他唯一爱过的人,你们不是已经拜堂了吗算是,圆他一个梦吧。”宋离月霍地站起身,冷声道,“南越王这是什么意思哼人活着的时候斗得你死我活,这人死了,你倒讲究起兄友弟恭了”不理会宋离月的挖苦,慕清光叹息道,“是啊,人没了,我才突然想明白。大哥死了,父王也死了,我是南越的王,身边却是无边的孤寂。不是人人都像徐丞谨那么好命,觅得一位两情相悦的倾城佳人。”宋离月哪里愿意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挖心的话一句接一句,“在别人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慕清光,你真是好教养啊。你的私事与我何干”慕清光眼圈一红,伸手扯住宋离月的袖子,又抬手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离月,你别生气,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一起吃烤肉串,一起玩”宋离月垂眸看着他,硬起来的心肠戳得自己心里也一阵阵的疼,“慕清光,都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