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离月毫无原则的一而再再而三,徐文澈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他后退一步,双手作揖,礼数周全地说道,“澈儿衣冠不正,向长辈请辞,稍事休整,再来听候长辈差遣。”

    宋离月在一旁看着小小的人儿把这一套耍得行云流水一般,不由得赞叹。

    啧啧啧……

    和徐文澈一比,自己真的像是山窝窝里出来的野孩子。

    不过,自己还真的是从山窝窝里出来的,无所谓了,至于要不要顾忌宋家祖宗的颜面,这点她可是毫无压力。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那个“宋”字究竟是怎么写的,祖籍究竟何处……

    好的,实话实说了吧,目前为止,她连自己爹爹的全名都不知道。要不是他给自己起名叫宋离月,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其实宋离月也很是理解爹爹的苦心。

    俗话说得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爹爹可能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光宗耀祖,最起码不给祖宗丢人吧。

    爹爹如此想。

    她,亦然。

    自己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想得很是通透,所以,这五六年来,宋离月更是把这种无所畏惧,无需任何顾虑的厚脸皮运用得炉火纯青。于是,她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往徐丞谨身边挪了挪,把方才一闪而逝的羞愧抛诸脑后,继续没心没肺地把玩新得的匕首。

    垂珠夫人上前牵着儿子的手,盈盈笑着说道,“宫人内监不在身边伺候着,那妾身先陪澈儿去换身衣衫。上次圣上赏赐的锦缎,给澈儿做了一身新的,还没有上身,今天正好换上。”

    宋离月瞧着母子俩离开,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同了。

    记得上次进宫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这位垂珠夫人出门,好像身后都是乌泱泱跟一大群人。

    今天,这装饰金碧辉煌的金玉殿竟然没有一个宫人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