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病虎也是虎,打虎不死反被虎伤的典故多得是,主公难道忘记了当年高祖鸿门宴脱身后,一举灭了楚霸王吗?”贾诩才不管他是什么袁本初还是袁本末,一句话又让袁绍几乎暴走。

    袁绍疾步走到王黎亲卫身旁,拔出亲卫的腰刀,刀锋正对自己的喉咙:“前将军,袁某当初所犯之事的确不容轻赦,但如今袁某对将军已是俯首称臣,愿意改过自新,难道将军还不放心,非要逼着袁某自己于将军身前吗?”

    这驴日的居然也学会演戏了,你特么的若想死难道不知道死远一点吗?

    王黎没好气的白了袁绍一眼,却也不敢真的让袁绍死在自己的眼前。

    否则消息一旦传出,袁军同仇敌忾,自己的中原大计恐怕又得多费些时日了。而且,袁绍此人虽说志大才疏,中原也因此陷入连天战火,但他确实也罪不至死,他活着远比死去更有价值。

    王黎悄悄朝贾诩比了一个手势,起身夺掉袁绍手中的腰刀,拍了拍袁绍的肩膀:“文和先生是我帐下谋士,对自然是知无不言有一说一,本初何必介怀,具体的事由和决定不都是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吗?我让他闭嘴便是!”

    “德玉,你真的…真的愿意相信我吗?”袁绍一把拉住王黎的双手,激动地声泪俱下,“德玉,你放心,我袁本初对天发誓精神若敢违背于你,必然乱箭穿心!”

    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政客的那张破嘴。

    这是前世的时候王黎学到的道理,袁绍口中一会前将军,一会德玉,将政客的那张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毫无疑问,他不但是难得的枭雄,同样也是一名合格的政客。

    又岂能轻易信他?

    王黎拉起袁绍的双手缓缓做到案椅旁,轻轻咳了一声:“本初兄,你我兄弟肝胆相照,那些话无须再说。其实说起来,你我之间本来也不必水火不容刀剑相向的。

    只是你我同为汉臣,一个是奉了先帝的遗旨以少帝为帝,一个却是不愿家国跌宕从董贼手中迎回陈留郡王。说白了,这天下都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我们兵戎相见也都是因为各自奉了上令,无可奈何罢了。”

    袁绍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还是德玉你一言中的,少帝和陈留郡王这两兄弟因王权而祸起萧墙,却连累的你我手下的兄弟在沙场上吃土。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的征战和勾心斗角,我早就累了倦了。你来的正好,这下我可以把陈留郡王交给你了,让他回雒阳自己去和他那兄长扯皮,我也好脱了这身皮泛舟江湖携美同游。”

    “还是本初兄深明大义,替我解决了偌大的一个麻烦,就为此言,我就当敬本初兄三大碗酒。来来来,本初兄,我们先进去喝上一盅!”王黎赞了一声,向袁绍竖了一个大拇指,扶着袁绍就向郡衙内室走去。

    袁绍大喜,刚迈开脚步,便听得身后贾诩一声大喊:“主公不可,袁公新降,南?却还在三位公子手中,他们还不知道袁公的消息,说不定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复仇瘿陶。

    想我冀州本来繁华安定,却因我等战乱纷纷百姓流离失所,有志之士无不盼望着中原能够早日太平。主公,你此时不先于袁公敲定封赏、领地和驻军的细节,更待何时?”

    王黎勃然大怒,转过头来,指着贾诩就欲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