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人捡到了那只竹哨,或许都已经知晓藏在其中的秘密了。

    因为后面那两次鼻血,看上去实在是太像试验了。

    从第一次的震惊,到第二次的确定。

    让她的心也隐隐不安着。

    方墨行目光落在她绞紧的十根细指上,想了想,终究没有伸出手去握住:“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灵蛊能够感受到哨声的极限范围,是在一百公里,瓦隆寨距离A市少说也有数千公里,那只竹哨暂时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数千公里……

    原来这里跟A市,竟然相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只蛊虫从我的身体里面弄出来吗?”叶初初又问。

    如果只是她自己也就算了,可现在,灵蛊是会随着她生育的过程,转移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去的。

    再加上那只丢失的竹哨子,对她而言总觉得像是一枚定时炸弹,叶初初自己经历过那些可怕的事,不想让孩子也重蹈她的覆辙。

    方墨行摇了摇头:“没有,当初‘毒液’进入瓦隆寨的时候,你以为,王妃就没有想过把灵蛊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吗?‘毒液’想要的只是灵蛊,如果东西还在你身上,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只有你跟灵蛊彻底划清界限,才能够真正安全地存活下来,可是当时,任凭巫王跟王妃两个人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成功,那一年我才六岁,对于很多事情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听我母亲说起过,瓦隆寨族灭的时候,你被‘毒液’的人扔到水井里面淹死了,所以我的父母还有关寒州他们,也就放弃了找你的下落,现在想来,应该是巫王跟王妃想了个什么法子瞒天过海,偷偷把你给送出去了。”

    叶初初安静地听着。

    这些故事对她来说其实很遥远,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内心涌起无限的感慨。

    瓦隆寨的族人,每一个都无比平凡而又质朴,可在种族存亡的生死关头,他们没有一个人贪生怕死,用最最平静却壮烈的方式,坦然迎接了死亡。

    保住他们心中那一份让人无限敬畏的信仰。

    她突然觉得很好奇:“方墨行,你说的那个巫王还有王妃,他们……都是怎么样的人啊?”

    知悉真相不过才两、三天,叶初初还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能够称呼他们为自己的父母。

    方墨行也不勉强她,目光追思地落在远处:“巫王嘛,在我的印象当中,就是一个很高大而且伟岸的人,平时话不多,看上却也十分严肃,以至于小时候,我还挺怕他的,可是一见到王妃阿姨啊,他立马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里好像会发光,统治瓦隆寨的这么多年里,这座岛上的族人一直都很安居乐业,对巫王大人跟王妃也很尊敬,否则的话,‘毒液’用性命相逼他们把灵蛊的下落说出来时,整整五十万人,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不甘心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