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年出了中介,顺着临安路,一路向东,来到靠城门的地方,进了东十八巷最深处的地方。

    走过一个小小的花园,转个弯就到了李安年购下的铺子。

    正面是一个小小的酒馆,老板似乎已经走了很久,门铺上都有几只蜘蛛在结网,铺子的匾还没有拆,上面是四个字,南城酒家。

    李安年站在铺子面前啧啧两声,这老板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能开这么久。

    李安年敢购下这家铺子,自然对自己的手艺有一些自信,此刻对原来的老板不由产生了一丝好奇和惺惺相惜的感觉。

    拿出钥匙打开门,一阵灰土从缝隙中腾起,今日阳光不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

    李安年拍了拍尘土,走进门,铺面不大,店内只有一个当垆和五六个桌子,一看客人就不多,柜台的后面是一个盛酒的柜子,上面空空荡荡,积累了一层不薄的灰土。

    来到铺子的后门,推开一个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门,就是后院了,后院很大,北边有两三间,其他的地方都是空地,角落种了一棵槐树,槐树开花晚,此刻连叶子都不多见。

    李安年四处走了走,找到了地窖,嘀咕道:“这应该就是酒窖了吧?”找到酒窖的钥匙,打开窖门,扑鼻而来的一股酒香,李安年皱皱眉,这么浓重的酒味儿,有酒桶漏了?

    急急忙忙下了楼梯,里面的酒味儿很浓重,酒窖似乎就是院子的地下延伸,不是很大,但很高,每隔几米就有一根粗大的柱子支撑起来,柱子与柱子之间是一排排双层的架子,李安年一直向里,果然,最里面的架子旁边,倒着几个碎裂的酒坛,地面上的酒早就挥发干净了。

    李安年皱皱眉,暗道可惜:“这些架子上只有这几个坛子了,居然都碎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完整的酒坛。连酒窖都给我糟蹋了,还要清理。”

    李安年在那一堆碎了的瓷片里翻了一下,片刻后,欣喜的神色浮现在面庞上,最下面有一坛酒是好的,李安年拍开封泥,揭开红布,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李安年脱口而出,这原主人很明显是个酿酒的高手,这一坛酒储藏的时间也长,一直没有被开过,只闻气味就已经是回味悠长了。

    李安年也不客气,酒坛一倾,美酒入喉,酒曲的味道并不浓烈,反而是粮食的香气,果然好酒,辛而不辣,入口回甘。

    李安年轻轻放下酒坛,这一坛酒可要带回去细细品味,不能浪费了。

    接下来就是收拾这儿的碎瓷片了,李安年看着不小的一堆,苦恼的摇摇头,罢了,明日去码头请几个师傅来收拾吧。

    抱起酒坛,原路回到了铺子里,看着满屋的灰尘,这个倒是可以收拾掉。

    说干就干,在柜台后边找到扫把和抹布,大扫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