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南站地铁站出口人来人往,一张张脸被颜sE各异的口罩遮挡着,看不清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陈山野站在一根柱子旁按着手机,微信里收到阮玫刚发来的身份证相片,他登陆了高铁购票app,先是把自己10:53的车票退了,再给两人买了14:54那一趟车,这是接下来时间最近、也是当天最后一班到宜宾的车了。

    而搭这趟车的话,晚上十点多才能到宜宾,早过了大巴运营时间。

    他在通讯录里翻了一下,找了个电话拨出去。

    “野子?什么风把你吹来啦?”一把豪迈爽朗的男声传来。

    “杨哥。”杨新伟是他几年前在跑黑车时认识的同行大哥,陈山野打了声招呼:“你今晚有空跑一趟宜宾不?我晚上十点到高铁站。”

    “难得你开口,那我肯定去的啊!”杨新伟那边正嗦着米线,口音有些不清。

    “行,那我上高铁了就把列车时间发到你微信上。”

    “好嘞,你一个人是吧?”

    陈山野想着半个多小时之前阮玫的电话,这胆小鬼,怕是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想到这,陈山野嘴角忍不住g了一下,对杨新伟说:“不是,我跟一个朋友一起回来。”

    让阮玫跟他走,陈山野不是一时冲动,如果阮玫拒绝他,他也会留下来陪她找到房源再回老家。

    放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安心不下来。

    倒是他提出后,阮玫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他。

    “反正我一年多没休息过了,就当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吧。”阮玫说。

    结束通话后他打开阮玫的微信对话框,放大了那张身份证上的相片。

    证件照里头的阮玫和现在相b样貌有一些变化,姑娘一头黑直长发整齐地梳在耳后,粉唇微扬,一对鹿眸里透着点怯。

    和那个前几天还在床上g人的小家伙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