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郭奇正的老婆孩子不接受安排,历丰民还有可能就这个案子和刁成双他们继续掰手腕。

    但是现在,历丰民为郭奇正任何出头的行为,都会让郭奇正老婆孩子反感。

    因为过去几年历丰民一直在郭奇正的案子上对市局施加压力,对县局施加压力,所以郭奇正老婆孩子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甚至是最基本的烈士待遇都拿不到手,更不要提郭飞宇长大了,局里有人为他的工作操劳的事了,没有,分毛没有。

    历丰民知道了刁成双的安排后,不得不叹口气,也没敢再和郭奇正老婆孩子联系。

    他们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自己再出头就是不知道好歹了,也是在毁掉他们想要的生活。

    再过一段时间,庄安歌会在走完程序后注射死刑,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归档,再无重现的那一天了。

    冯天磊回头拿着抹布擦了擦郭奇正的墓碑,墓碑前摆着水果和一瓶白酒,三根烟在香炉里袅袅生烟。

    “就这了?”冯天磊问一旁坐着的陈勃道。

    陈勃点点头,“就这了,可惜,朱元亮还没有下落,我问过庄安歌,他说他不知道这事,按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差再承认自己做了朱元亮这事,看来这事确实另有蹊跷。”

    冯天磊点点头,他这边也不顺利,自从抓了庄安歌后,和庄安歌有关系的人一哄而散,对第三个人的抓捕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这里无遮无挡,也不怕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

    陈勃告诉冯天磊,后面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因为他从杜清军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接下来就看新来的市委书记是个什么路数了。

    冯天磊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陈勃,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你可以随时离开,我嘛,恐怕还没到时候,没关系,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活着,才有机会参与更多的事,死了,就到此为止了,你看看身后这些人,他们就算是再愤怒,也参与不了阳间的事了。”

    冯天磊默然无语,这满山的墓碑无言以对,他们就算是对现在有再多的不满,又能奈何?

    “郭局长如果知道他的案子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想?”陈勃无奈的站起来,率先向山下走去。

    郭奇正的案子,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回头一看,刀子还在身上,拔下了刀子折断,但是握刀子的人依然躲在黑暗里,就算是这刀子拔出来了,能心甘吗?

    庄安歌就是那把刀子,已然被拔除,等着他的是重新回炉,融化成铁水,有没有机会再成为刀子就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