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出来之后,独孤晴抬起涕泪横流的脸,眨了眨通红的双眼,最终无声哽咽看着虞哉轻声说了句:“谢谢,谢谢你。”
虞哉将头侧了过去,眼神看向高谨的尸体,淡淡开口:“不用谢,入土为安事大,之后我们还要出妖雾,将你送回去,抓紧时间吧。”
独孤晴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抹干净后双手抱起高谨的尸体,在盯了好一会之后一咬牙,将高谨的尸体扔进深坑,随后直接侧过头去不看那里,“麻烦帮我埋一下。”
虞哉得到命令,叹了口气后双手催动灵气,随着虞哉双手前推,一股无形之风裹挟着沙子进入深坑,很快就将高谨埋葬。
做完这一切虞哉看向独孤晴,思考了一下后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需要立碑吗?”
独孤晴摇了摇头,拿起地上的头巾将一头红发裹了起来,“不用了,让高叔在里面安详一点吧,别被人打扰了,他一生也没有休息过。”
虞哉看着独孤晴,最终没有问关于高谨的事情,一是没有必要,二是万一提到独孤晴的伤心事,徒增烦恼不说,还会耽误行程,虞哉干脆点了点头后看了眼四周,最终确定前进方向。
独孤晴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虞哉的目标不在自己身上,张了两次嘴也没有吐出什么话,只有等虞哉回过神来才开口:“着急吗?我想让你跟我说说话。”
虞哉一愣,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但想到她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叹了口气开口:“行,现在是安全的,你说说话恢复一下也好。”
独孤晴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一手撑腮,双目放空,她张了两次嘴最终才缓缓开口:“我是在金城出生的,但是我从出生之后就被转移到哈密州,而跟我来的就是高叔,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在小时候我以为高叔就是我的父亲,但随着年龄增长,我也知道了高叔的身份。”
虞哉坐在独孤晴身侧,默默听她讲着,也不做评价,毕竟独孤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倾诉,只需要让她宣泄完内心的苦楚就好。
独孤晴看了虞哉一眼,继续说着:“但没有父母的陪伴,一些人总是用有色眼镜看人,所以我小时候过的并不幸福,只有高叔陪伴着我,而我父亲和母亲,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我也只看过父亲的照片。”
虞哉点点头,他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而父母在他的记忆里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一点虞哉有些共情独孤晴,但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脸。
“高叔一直称呼我为小姐,但我早已把高叔当成我的父亲,我认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血缘父亲远远比不上对我倾尽心血,一生没有娶妻的高叔能够成为我的父亲。
“其实这次去金城认父我是不愿意的,明明我们已经过了最难的时候,我已经读完了大学,而高叔也不再为我操心,我也不用面对有色眼镜的看待,那个父亲为什么要打扰我和高叔安稳的生活,明明我已经忘记他了…”
独孤晴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将脸埋进腿里,低声啜泣,难以组成一句完整的话。
虞哉深深看着独孤晴,由她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的父母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