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设说:“王局长,我们刚开过会,老祝应该跟你说了吧?你们那个用工制度、分配制度都应该改改,像到联营体员工的工资,就应该跟所从事的工作挂钩嘛。”

    王开山哼了一声:“哼,老董,你在企业这样多年,还不晓得这些事都不是企业能做主的?国家不发话,哪个敢乱动工资这些事,那不是捅漏子吗?再说,劳务价格定得这样低,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咋个改?给你说实话,我这是在做赔本买卖。给联营体提供熟练员工,影响我们其他项目不说,我还得给他们提供各种社会服务。老同学,你老兄说我亏不亏?”

    “老王,劳务价格低是有你们当初自身原因的。不过,现在我们先不扯那事。我们也正在想办法予以解决。在解决之前,老王,你得以大局为重啊!”

    “董总,我先代表B局谢谢你帮忙解决劳务工资问题。提供劳务的事,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还有几个工地,一万多人的队伍,都得吃饭啊!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嘛。”

    “行了!老王,你一局之长,手下上万人,你才是老板!你说话不算数,哪个说话还能算数?有困难先克服克服吧,你说得好,我也当过局长,工程局的家底,我还是晓得的,再说,问题肯定会解决的。”

    “好啦,好啦,不看僧面看佛面。哪个都晓得你们是挂了号的项目,老同学,我会尽力的。”

    在跟联营体的磨合中,姜雄华是深有感触,在中国,不管是机关还是企业,最难管理的就是人事。一遇到人事问题,哪个的脑壳都得大一圈。而联营体的人事管理,却简明高效。

    联营体人事管理实行动态管理,工程局的人也面临挑战,对此也不理解,祝淡泊就说,跟老子,搞啥名堂,走马灯似地换人。

    就这个问题跟安东尼交换意见时,安东尼对姜雄华说:“我就是一个工地经理,我的管理思想并不复杂,相反很简单。人事以效能为核心,每级主管都有管事管人权,所有的人都实行优胜劣汰。”

    确实像安东尼说的那样,联营体没有“机关”的概念,组织机构是动态的,没有事项时,就没有机构。比如在开挖进行到需要钢筋模板制作、混凝土浇筑时,在施工部增设土建部来负责,车间设备需要安装时,在机电部增设安装部。人员更是动态管理,有新机构就新增加人,机构减少了就裁减人员,就是那些相对固定的机构人员也是变动的,干得不好的,就得走人。

    施工部中方经理林援朝有过统计,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联营体在当地招募了约三千人,同一时间段,被联营体解雇或从联营体辞职的人,也差不多是三千人。到开工的第四年,在工地上的中方员工约有三千五百人,而这四年间联营体雇用的中方员工近八千人,可见更新率很高。

    在一次高管的业务会上,姜雄华对董建设说:“董总,联营体的管理方法,确实有很多值得我们学的。他们这种方法,保证了每个岗位上的人能是最合适的人。能者上的办法,也鼓励了下层的人发挥自己的潜能,有更多的晋升机会。安东尼先生说,他要是干得不好,他的上司也要炒他的鱿鱼。”

    董建设说:“方法是好,但也不要绝对化,队伍还是应该相对稳定,否则也容易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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