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手掌撑着朱红色的柱子,懒懒支起身来,顺着地上把离盏擦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好像只是不经意的瞥见了旁人打碎在地上的一块物件罢了。

    “为何弄得如此狼狈,是她惹什么事了?”

    光是听这语气,就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顾越泽不知道祁王会来,更不觉得精明如他,会为了一个庶女冷言相向。

    毕竟上次到祁王府,自己就游说他,让他用兵力换取采选名单,祁王不屑一顾,似乎对离盏提不起什么兴趣。

    所以自己就只当他二人的关系,都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

    可现下他的表现,却并不是对她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啊……

    难不成,他对离盏的关切,不是哪种方面的关切?

    是怕她死了,自己的病没人照看?

    这样也还说得通,毕竟为了自己的手伤,自己也不舍不得草草把离盏给斩了。

    顾越泽两手负在身后,用很沉的语气道:“有人希望本宫作古,施了巫蛊之术。”

    祁王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朝离盏深深看了一眼。

    “是她吗?”

    顾越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本宫也没想到是她。”

    离盏被顾扶威的摄来的目光盯得发憷,那眼神虽然轻飘飘的,却能感觉到一道锋利无比的狠劲儿,实打实在她眼珠子上剜过,像是被手术刀划了一般。

    他在怨怪她。

    完了,他怕是误会了。

    早前她跟顾扶威解释,说自己曾和黎盛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黎家没了,她才想找太子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