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有点怜惜地想给他揩抹去脸上的血污,才抬起的手忽然被云越反握住了。

    萧暥抽了抽,纹丝不动,力气还挺大的。

    他眼梢一挑要反了?嗯?

    云越赶紧放开他,然后不自在地偏开头,自己抹去了。

    萧暥果然还是小媳妇,刚才莫不是不好意思?

    云越提醒道,“你手上有油。”

    萧暥……

    所以你一边吃东西,爪子都不擦干净就去摸别人的脸真的合适吗?

    片刻后,云越侍候他躺下,给他拽好毯子,熄了灯,方才出去。

    这一套足疗做下来,萧暥周身的疲惫居然奇迹般散去了大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消停了。他忍着兽皮毯上的腥膻味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战斗的间隙,抓紧时间补个觉。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约莫才过一个时辰,他就听到帐外朔风呼号中隐约中夹杂着女子的哭叫声。

    什么情况?

    接着迷迷糊糊听到那傻狍子的声音,“嘿嘿嘿,北狄女人,稀罕货啊!”

    伏虎道,“咱哥俩挑一挑,看看有没有漂亮的,给大头领留着!凑个六房多顺溜!”

    去泥煤的!萧暥太阳穴突突直跳。顿时睡意全无。

    他起身胡乱穿了件衣袍就走出大帐。

    乌云遮蔽了月光,四野一片暗沉,凛冽的朔风刮得军帐哗哗作响,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