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听濮杰说完,“这么说,这个人就是他俩找的了?还真是煞费苦心!找了个外地人来做局!”

    濮杰说,“应该是。不过,这事儿有点儿蹊跷。”

    “你是说,他俩一起碰头吃饭还说得过去,但又一起和这个在格古斋露过脸的人会面,不合理?”余耀应道。

    “是这么回事儿。他俩一起出谋划策有可能,但没必要一起出动,有弊无利。”

    “这人哪,千差万别。有些人合作,会想着怎么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有些人,只要比‘一’多点儿就行,而重点则是保证自己的那个‘一’毫不损失,总想着自己的风险是不是比另一个人大。要不怎么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濮杰点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这俩人谁也不愿单独和这个出手的会面,谁会面,谁的风险就大。两个老滑头最后只能绑着一起来。”

    “我看,第一件天球瓶没问题,是诱饵;第二件翡翠鼻烟壶,才是个雷。而且这个雷,可能比较复杂,不单纯是有主儿或者是赃物这么简单。这个津门来的,像是个老手了,怕是个流窜的家伙,吃的就是这碗饭。”

    “你直接一脚踢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个雷到底会怎么响了。”

    “你还想知道怎么响?这个险不能冒。”

    “我就这么一说,防患于未然最好了。”

    “这个事儿是防住了,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对这两个人,还真得上上心了。”

    “嗯,抽空叫上老周,一起合计合计。”濮杰又问道,“你说,这事儿黄了,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办?”

    “继续搞呗。不过,他们这步棋没将成军,还损失了一门炮——津门这个人不能继续用了。构思下一步,想来也得费些工夫。”

    濮杰滋拉了一下嘴,“你好像挺轻松啊。”

    “有人说,古玩行有毒品的利润,却没有毒品的风险。其实呢,古玩行的风险在于暗流,不下水不知道有多深。咱们才趟到哪儿啊?就这么两块料,要是再当个愁事儿,那就不用在行里混了!”

    “你牛逼!先挂了。回头再说。”

    濮杰挂了电话,又点了一支烟,他打算继续等着看看。

    过了半个小时,羊肉馆开始集中上人了,刘大头和张玉堂又一起出来了。张玉堂先打车走了,刘大头却走向黑色马三,打开后备箱,拿出了那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