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对宁汐……该有一个交待。嗯,并没有旁的。

    在他以为是谁的一场恶作剧之时,只见一道衣袂飘飘的纤影乘风到来,萧去病急忙上前清除误会:“宁汐,我并没有写信邀你相见。这会不会是一个局,周围有天罗地网等着捉…我们在一起,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罢,煞有其事的看向周围的拂动柳条,提防黑漆漆的角落暗伏人群。

    宁汐噗呲莞尔:“萧大哥说笑了,是我约你来的。”

    “呃,原来如此。只是你已有婚约在身,三更半夜同我独处恐怕,”萧去病作揖,一鼓作气道完:“酒宴上,我并非故意将你相让。六皇叔咄咄逼人,设了一个让我必败的局,我无奈把你输掉。再者,六皇叔义薄云天,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我细想,也不失为你的良配。总比我,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好。”

    “世子,你可以不娶我,也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好么。”宁汐垂首。

    萧去病微噎:“此话何意。”

    “抱歉,我拿你当朋友,说话随意了些,请恕我无礼,”得萧去病无谓摇头,宁汐继续道:“我不想嫁给靖王,但跟家里人说,他们一定不会听我的。我这便想起你来,你能送我一程,助我逃走吗。”

    萧去病这才注意到她肩上驮了个花布小包袱:“这,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普天之下,你能逃到哪去。万一触怒六皇叔,你不怕你的家人被连累吗。”

    “他不会动我的家人,其实他,”宁汐抿唇欲言又止,直直看向面前人:“世子,我不会将今晚的事告知别人的。”

    说得他像怕被牵连似的懦弱没种。

    萧去病的男人气性被激,又对上女子一双会说话的水眸,心下一横应道:“好,我先送你离开金陵。”

    三人租赁渔船,划船飘到江心。

    划浆的是萧去病的心腹姜五,打从婚事被靖王搅黄,母亲暗道冤孽,对他的事没怎么管了。

    萧去病守在舱内,凝望女子安稳的睡颜。

    他盯久了,蓦的恍惚,伸手相隔寸余描绘她的五官轮廓,魔怔的,自和她相识以来的点滴浮过眼前,给他的感觉,竟跟两年前在军营里的那个人重合起来。

    定是这女子知他心思,故意诱他。

    萧去病猛地抽回手,大步出了船厢,吩咐小厮:“把船划回去,再悄悄派人通知六皇叔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