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夫人记不记得,天武十七年四月,户部发令大周朝第七次户籍普查,负责普查皇城百万人口户籍的官员手里,都有夫人的画像。”温谨儒笑道,“父亲是我见过最有能耐的人。”

    李氏恍然!

    她记得!

    那时姑母与她提起过户籍普查的事,说是户部年前才查过怎么又查!

    起因竟然是她?

    李氏震惊落泪,眼泪毫无预兆掉下来,停都停不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户部断断续续给了至少一百个与画像有七成相似的女子名单,为夫按着名单上的住址挨个找,夫人猜猜我找了多少个才找到你。”温谨儒挑的挑眉,脸上难得有这样俏皮的表情。

    李氏不经意抬手抹泪,“十个。”

    “不对。”

    “二十?”

    温谨儒摇头,“一百。”

    他告诉李氏,他整整找到第一百个的时候才找到李氏。

    所谓百里挑一,大抵就是这般。

    “找到夫人那日距离我们初见那日,整整两个月。”温谨儒戏笑,“为夫这半生只有那两个月不曾做学问。”

    “谁不叫你做学问了……”李氏感动又羞涩抹泪,心底却似掀起惊涛骇浪。

    若非温谨儒说出来,她如何知道自己在温谨儒心里的分量,如何知道御南侯府为了娶她这个媳妇费了多大气力。

    “不不不,满脑子都是夫人,做不好学问。”温谨儒看到李氏掉眼泪,缓缓起身走过去。

    他停在李氏面前,用袖子抹过李氏眼角,“学问于我,不及夫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