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心腹道:“娘娘方才,为何要自请交出六宫之权,圣上一开始也未必就会降罪娘娘啊。”

    “你懂什么。”韩贵妃冷道,陛下那般盛怒,她若不先退上一步,怕是连贵妃的封号都保不住。且薛兰音有了身孕,此时谁接手后宫事宜便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庄妃又能好到哪儿去。

    韩贵妃目中含戾,今日之事,她怕是遭了那贱人的算计。芍药是她埋在薛兰音身边最深的一枚钉子,她被拔除,以后薛兰音的动态她便不能时时掌握了。

    是她小瞧了薛兰音,竟不知她这般能忍,连有孕之事都能瞒过她的耳目。

    “你速速递信出去,让父亲的人盯紧了红楼那位。”

    若说此事背后没有人谋划部署,韩贵妃是一百个不信。单凭薛兰音一个,又如何熬得过这两月。薛兰音出身红楼,她早便怀疑红楼的那位公子不简单,如此人物,怎能叫他将手再伸到宫里!

    “告诉父亲,若有良机,便万不能错过。”

    ***

    自宫中传出兰嫔有喜又过了近一月。

    如今商丽歌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这部署甚险却也甚妙。

    一场火,一道喜脉,彻底解了兰嫔困局、素湘危局,还扼住了韩贵妃,可谓一举数得。

    芷兰宫被烧,兰嫔暂时同庄妃一道住在惠芳殿,韩贵妃也安分守己,在未央宫中闭门不出。

    近几日传来的消息,皆无什么特别之处。

    商丽歌得闲,从屋中的匣子里取出部分金珠装进香囊,禀了公子准备出门。

    青盖马车依旧停在后门,商丽歌一开车门,却见公子已然坐在里头,见她进来抬眸道:“想去哪儿?”

    商丽歌顿了顿,只道:“公子既要出门,那我晚些再去。”

    话音未落商丽歌便要抽身下车,然腕间骤然被人扣住往里一扯,商丽歌跌进车内,急急伸手撑在车壁,才没有扑入公子怀中。

    商丽歌挣了挣,却未能叫公子松手,不由咬牙:“公子这是作何,是又想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