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应星凉凉道,“当时帮你砍最积极的是镜流,现在砍那个草芽最积极的也是镜流,没区别好么。”

    “丰饶孽物。”镜流突然道。

    “好的,”应星撤回一条消息,“当时帮你砍最积极的是镜流,现在砍丰饶孽物最积极的也是镜流,没区别。”

    猫在旁边嗤嗤地笑,忽然玉兆响了两下弹出几份新的公文,猫又不笑了。

    “我讨厌远程办公。”他说。

    数月后的一个早晨。

    伴随着海下痛苦又喜悦的龙吟,一枚泛着珍珠光泽莲花苞的从龙的泄殖腔内脱体而出,甫一入水,花瓣便层层张开,如梦似幻,最后盛放成了珠光色的莲;莲心里正托着一颗持明卵,卵壳覆着龙鳞,流光熠熠。

    几人在听见龙吟时便潜进海里了。持明卵伴生莲开花的时候,白珩眼疾手快地用玉兆记录了影像资料,在短暂的花开过后,卵就被巨龙卷住了。

    那颗一人多高的卵在丹枫的龙形面前还是袖珍了。丹枫盘绕着新生的持明卵,很快就把那枚珍贵的卵遮掩得丝毫看不见;他本能地孵了一会儿蛋,一刻钟后,才猛地想起要把卵送回古海。

    这里再像故乡,终究也不是故乡。他差点忘了,可不能让小恒在这里破壳。

    于是他急匆匆地化回人身,想把那颗卵收起来。但他仅仅是才碰到卵壳,那晶莹的、龙鳞覆盖的卵就裂开了一道缝隙。

    “——!”

    丹枫惊讶地睁大眼,还未来得及恐惧,那裂缝就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哗啦”一声。

    四人齐齐回头,竟见他们以为还要在海里孵一会儿蛋的丹枫浮出海面了。

    他时隔了几月再度上岸,差点连路都忘了怎么走。他没去管被海水浸湿的头发和衣裳,任由青丝布料凌乱而狼狈地贴在身上,尾巴也没有收起来,就那么拖在身后——他被怀里柔软的孩子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只顾稳着抱孩子的双手,尾巴拖在礁石上刮痛了鳞都不在意。

    “……”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瞧见彼此眼中的惊喜。